换言之,上天赏饭吃
宁火这几天去了邻市。
黄一衍心一狠,租了一个小房子,趁着他离开的日子,打包好日常用品,搬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于她,于他,婚姻都是隐藏炸弹。
他飞锦绣天,她行荆棘路。
世上最不可信的是浮在嘴皮的真善美。在自由裁量之中讲道德,这道德可玄乎了,无标准,不成形,因人类的共情而存在。
和弦改几个音符,加上厚颜无耻,当然可以横行霸道了。世道沦丧至此,黄一衍迎面的是千军万马。因此,她就要将混沌大军收为己用。
她的心力不足以应付宁火。
何况,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从前的宁火绝不是嬉皮性情,他已被明望舒后遗症全面入侵。
明望舒说,婚姻是责任和忠诚。
他完美贯彻了这个理论,在万千花丛中禁欲,再跟名义妻子履行责任和忠诚。
黄一衍一时想不起,明望舒还说了什么
宁火回到家,第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黄一衍最喜欢穿的那双小白鞋不见了。
直到在茶几看到了字条,他才肯定,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溜了。
字条一个月后,邬山镇见。
钢笔黑字晕了墨水,印在宁火沉静的瞳孔里,如同砂锅里翻炒过的花生豆,滋滋地冒着火气。
“想得可美。”他平静地说完,双手捻住纸张,上下一扯成了两半。
“一个月”三个字成了单独的一张。
宁火拨了黄一衍的电话。是忙音。
微信上找。果然被拉黑了。
他去了露台。地上落花绿叶,原来放置拾音器的角落空荡荡的。
他在房子走了一圈。除了她的日常用品和吉他,其他东西还在。
洗手台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他的洗漱用品。刺眼得很。
他拉开抽屉。
两人的结婚证叠得整整齐齐。
他拿起,翻开
拍照那天,黄一衍穿的是黑t恤。
宁火也是。
“黑衣的结婚证照还是比较罕见的。”摄影师说“女方能不能笑一笑你一生难忘的日子。大笑,大笑。”
宁火悄悄在她耳边说“我昨天看到新闻,你的那位吉他手排名又前进了。”
她看他一眼,转向镜头时浅浅笑了
宁火回到客厅坐下。静默了许久许久,他忽然抬脚一踹。
茶几和地面摩擦,拖出长长的吱呀声,直到撞上了沙。茶壶杯子噼里啪啦掉落。
宁火远山一样的眼睛,铺满层层叠叠的屏障。
这次他是真的不伺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