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极其清楚。
因而,在李羡鱼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临渊闪身避过。
李羡鱼探出的指尖握了个空,甚至都没碰到他的袖缘。
李羡鱼轻愣了愣,又试着往他的方向接近。
可一连数次,皆是如此。
每次都是眼看着就要捉到了,便又被他闪身避过,重新退到三步之外。
李羡鱼鼓起腮来,忍不住问道:“临渊,你是不是偷看了?”
临渊道:“不曾。”
李羡鱼仔细瞧了瞧他,也觉得他不像是偷看的模样,便唯有重新开始努力。
可更漏声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便要到一刻钟的时辰,她却仍旧是连临渊的衣角都碰不到。
眼见着便要输下这局。
李羡鱼有些慌了神。
仓促间,她倏然想起上回玩藏猫时,自己捉到临渊的法子来。
可是,上回那件事分明便是意外。
她若是故技重施,便是刻意去骗临渊了。
她想,骗人始终不对。
但是、但是,这似乎也比再让临渊孤身赴险好些。
李羡鱼迟疑了一阵,又抬眼去看立在不远处,却始终捉不到的少年。
他小臂上的刀伤还未愈合,仍旧缠着白布。
令她想起,中秋夜,正与她说着话的少年,倏然声息全无地倒在她怀中的模样。
心跳似也缓缓慢了一拍。
而在她紊乱的心绪中,远处的更漏声,也将将行至尾声。
李羡鱼终于横下心来。
她垂下眼,偷偷踩上了自己的裙裾。
身子一倾,她随即摔倒在地上。
李羡鱼伸手捂着自己的足踝,语声因心虚而分外得轻:“临渊,我,我的足踝扭到了。”
语声未落,少年已展开身形,飞掠过来。
他在她跟前半跪下身,单手扯下蒙眼的黑布,剑眉紧皱,低头去看她的足踝:“让我看看。”
他的话音方落,李羡鱼便松开了捂着自己足踝的素手。
她轻轻抬起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
临渊动作略微一顿,立时抬眼看向她。
李羡鱼坐倒在地上,脸颊绯红,似是也在为自己做的事而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