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一愣,方才说道:“春种的事情是虞卿在做,他是个贤明的人,从来没有耽误过农时,请您让我去帮助他。”,赵王答应了他,又聊了许久,方才让魏无忌回去休息,魏无忌明白赵王是有要事与赵括商谈,便起身离开了,送走了魏无忌,赵王这才急切的拉着赵括的手,询问道:“寡人想要以信陵君为相,又担心田单离开赵国,您觉得该怎么办呢?”
赵括早就看出了赵王的心思,他说道:“可以田单为博闻师,以魏无忌为国相。”,博闻师是属于君主的学术顾问,可以多设几个人,教导君王,不过一般都是年幼的君王,才会设立这样的职位来教导自己。博闻师并没有什么权力,可是地位却很高,目前王宫内所有的职务都是满编,只有博闻师的位置,是空着的。
赵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将田单留在自己的身边,向他请教,怎么也好过让他待在国相的位置上什么也不做。心里最担忧的事情解决之后,赵王心情大好,赵括急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那许历,他立下过很多的功劳,仅仅是因为急着来救我的缘故,被判处有罪,去往苦寒的边地受苦,请您让他回到邯郸,我愿意为他担保。”
赵王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迟疑,这是赵括第一次因为私事向他求情,赵王表现的非常大方,大手一挥,即刻下令许历返回邯郸。
赵括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他说起了吏治的问题,赵国的底层官吏,就是不爱办正事,享受着富裕的生活,却疏忽职责,完全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而赵国的官吏制度,说起来也是非常的简陋。赵国的中央官,有国相,假相,司寇,御史,内史,中尉,宦者令,师,左师,博闻师,司过。
其中国相就是君王的左右手,负责国内大小诸事,假相是国相的左右手,帮助国相处理大小诸事,司寇负责刑讼,御史负责记录,内史负责租税和财政支出,中尉负责举荐贤才,宦者令负责内廷事务,师负责教导王和太子,左师是年老的参议人员,给君王提出建议,博闻师是君主的学术顾问,司过负责谏议。
而一个官吏担任这个位置后,他的门客们就会围绕在他的周围,自动的形成一个部门,这跟秦国的官制差距太大。赵括觉得,若是要改良吏治,首先得改良官制,做到分工明确,不能杂乱无章。这样一来,可以效仿后世的公务员,针对每个部门进行专业的考核,从中选择优秀的贤才来出任官职。
赵王听到赵括谈及贤才,整个人就有了精神,认认真真的听着赵括言语。
“吏治真的能选拔出更多的贤才吗?”
“这是自然,让各地推举有道德的贤人,或者进行考核来确认他们的才能,不只是对赵国内的贤才,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能通过考核,就能受到您的重用得到丰厚的赏赐,在赵国拥有很高的地位。这样一来,天下的贤才都会聚集在您的麾下。”,赵括认真的说道。
赵王激动的险些跳了起来。
“秦国本来是弱小的国家,秦孝公书求贤令,表达了自己对贤才的渴望,邀请各国的贤人前来秦国,秦国因此而强盛,如今您为什么不效仿他,来向全天下展示您对贤才的渴望呢?”,赵括反问道。
“好,好,寡人这就下令,就按您所说的去办!”,赵王迫不及待的就要起身,赵括却急忙拉住了他,认真的说道:“上君,这件事并不能着急,官吏的选拔是国家的大事,请您等待一段时间,等庞公,平原君等人赶回邯郸后,赵国的贤才们一同商谈,我听闻,三个才能一般的人所提出的建议就能超过一个贤明的人,何况是赵国内群贤所提出的建议呢?”
赵王无奈的坐了下来,委屈的看着赵括,问道:“庞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他应该会去往魏国,跟平原君一同回来。”
赵王沉思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说道:“不行!寡人要给魏王写信,让他将平原君快点送回赵国!”,赵括告别了赵王,走出了王宫,韩非笑了笑,方才对赵括说道:“老师师师是聪明的人。”,赵括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韩非继续说道:“赵王本来是是是不想想让平原君回来的。”
赵括并没有继续跟他谈论这件事,坐上了马车,两人又去拜访了魏无忌。
魏无忌正在饮酒,得知赵括前来,非常的开心,连忙邀请他也坐下来,魏无忌的门客们,此刻都是住在了邯郸,他们抛弃了在魏国的家室,不顾一切的继续跟随在魏无忌的身边,证明了他们对于魏无忌的忠诚。魏无忌的门客们在战场上战死了不少,可即使如此,此刻在邯郸也有近百人。
留在信陵的门客们,还在陆陆续续的朝着邯郸赶来,他们要继续追随自己的家主。
“赵王是不是向您询问,要不要让我来担任国相?”,魏无忌问道,而他发问,周围的门客们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赵括,魏无忌若是在赵国为相,那他们能在赵国活得更好,甚至还能直接的参与赵国的政事。赵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上君已经决定要拜您为赵国国相,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
魏无忌喝了一口酒,苦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在思索着治理国家的事情,向博学的人请教治理国家的学问,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只是说了一半,并没有继续说。赵括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魏无忌忽然对他说道:“对了,昨天李牧来找我,他说要召集众人向上君谏言,请您来担任国相。”
“什么?!”,赵括瞪大了双眼。
“我告诉他,这样的行为会让赵王对您心生不满,劝他不要这么做。”
“那他肯定很生气。”
“是啊,他辱骂我是小人还与我的门客动手。”
“唉这个骑劫,还是年轻冲动啊,他要是真的谏言,那上君定会以为这是我的主意,觉得我是在逼迫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