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许家人带着订婚书和订婚礼来到陈家时,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带笑容、彬彬有礼的陈怀谦。
青年虽身着粗布短衣,但身形挺拔、五官俊朗,再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有几分清贫公子俏书生的味道。
许玥玥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
【啧啧,怪不得姑姑这么纠结,这家伙皮相确实不错。】
【但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肠和脑子坏了一样要不得。】
“伯母,大哥、二哥……知夏,上午的事我娘都跟我说过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知夏不高兴了?
如果有错,晚辈愿意赔罪,也愿意改正,但退婚一事,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婚姻大事,并非儿戏。”
一上来,陈怀谦就拱手认起了错,姿态谦卑、态度恭顺,让人完全挑不出错。
这会儿陈母也收起了高高在上的嘴脸,赔着笑凑到许知夏面前,讨好道:
“你看我家怀谦多在乎你啊,你忍心让他伤心吗?快去劝劝你娘,这桩婚,不能退呀!”
【老虔婆,离我姑姑远点!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恶人,现在来装好人?晚了!】
许玥玥犹如一只凶巴巴的小老虎,一个飞扑上前,将陈母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不放心地瞅了许知夏好几眼。
【姑姑,你已经答应过我,今天这事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可不能临时变卦!】
许知夏心中无奈,来时已经盯了她一路了,现在还在盯,这是有多不放心她啊?
为了表明决心,她主动后退一步,向钱氏使了个眼色:
“娘……”该您上场表演了。
钱氏腰一叉,眉毛一横,立马起范了:
“你们俩省省吧,别搁这儿装了!无论如何,今天这桩婚都必须退了!你瞅瞅你们家……”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房子指指点点,言语称得上刻薄了:
“就两间破草房,连个院子都没有,穷的老鼠来了都得哭着走,这条件还娶什么媳妇啊?不是祸害人吗?”
陈怀谦的脸一下白了,但仍维持着体面,咬着牙辩驳道:
“我家条件确实不好,但大丈夫人穷志不短,等知夏嫁过来后,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话还没说完,钱氏就笑了起来,不是欣慰的笑,而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你,让知夏过上好日子?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考了六年不见任何成果的老童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拿什么让她过好日子?”
李氏嫌不够劲儿,又在旁边添了把柴:“我家知夏是人不是神,没那个本事今天嫁进门,明天就让你考状元!”
“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陈怀谦脸色由白转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俨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接下来许有仁的话则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怀谦啊,不是当大哥的泼你冷水,要不这书你还是别读了。
六年了,种棵树都能成材了,而你还是个童生……你就没考虑过自己也许压根不是读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