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正躺在床上的李锦儿浑身是伤;衣袖、裤管为了方便诊治都被剪子剪开,实在是不好叫他进来看见。
林沫苒连忙出声,隔着屏风冲着门口喊:“你别进来,锦儿她暂时不方便见人。”
李拂衣生生的刹住脚,手牢牢的捏着门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师姐,我阿姐她……”
“尚算是稳定,就是昏迷不醒,浑身的伤口有些棘手,旁的我也不清楚,等屿白师叔回来再说吧。”
柳星柔等他听完这话,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侧身进了屋子。
“退到外面安心等着去,里面有我们。”
……
等到夜里,李拂衣和墨铮看到收拾妥当的李锦儿的时候,两人第一眼硬生生没敢认。
她的身上涂满了药膏,浑身上下都被绷带包裹起来。
若不是还有生命的迹象,距离埃及木乃伊也就是个包裹的方式略有不同。
从她眼眶、嘴角那些未被绷带覆盖的地方,可以看到密集的伤口,有的边缘还带着皮肉外翻的痕迹,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些伤口,墨铮光是视觉上,都有疼痛的错觉。
看着前面呆愣着不敢凑过去的李拂衣,他轻轻地推了一把,将他送到了床边。
“皮外伤现在看着吓人,别担心。”
手轻轻得捏了捏他的肩膀,把他摁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屿白说了,只要人能醒过来,这关就挺过去了。”
“今夜是第一晚,为师和你一道守着。”说完,自己退到旁边,把空间让给两姐弟。
“嗯!”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似的,李拂衣认认真真得应了墨铮的话,才回过头去看他失而复得的阿姐。
懊恼、内疚、后怕、担忧……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手。
却又害怕自己的动作会给她带来疼痛,徒劳得在空中抓了抓,最后退而求其次,握住了被角。
喉结滚动,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吐不出来。
踌躇再三,只剩下一句:“阿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人事不知的李锦儿,自然是不可能回应的。
刚刚的药浴刺痛异常,她都没能醒过来片刻,此时更是陷入了沉沉的昏睡,对周围的一切毫无知觉。
后半夜果然不出所料,她开始发起连续的高烧。
南屿白熬药,墨铮打下手,李拂衣灌药,换了三个药方,才勉强将高烧压制下去。
一直忙碌到鸡鸣时分,眼见着新的一轮药浴又要开始,南屿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准备工作。
李拂衣和墨铮被林沫苒和柳星柔替换下来,只能在院子里吹风等着。
天光大亮,花剑堂带着膳堂打包来的包子来找他们,守候的人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