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对不起我,”季诺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想要离开他的心思,“在商言商,你这样做,的确是可以让季家一蹶不振,目的很明确,而且,我也不觉得你错了,商人重利,我只是那个不被看重的。”
“季诺,”傅席宸气息微沉,脸色越发的冷凝。
季诺倒是微微一笑,只是那份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傅席宸,我真的累了。”
颓然的推开他,转过身,坐在一边。
背对着男人,像是跟他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刚刚结婚,我每天都盼望着你能回来看我,跟我一起,谈谈人生,说说理想,两个人的三观契合,很多地方理念相同,算是一个很好的拍档。”
但是,她每天坐在客厅里面,看着自己做好的饭菜,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热气腾腾,到冰冷刺骨。
而她每天,就是吃下那冰冷刺骨的饭菜,然后面无表情的冲洗碗筷。
一次次的独守空房,她已经学会了很多。
“我知道,就算是你不会来,也是忙着工作,我懂那种工作来了,推都推不开的感觉,”曾经带领过一个公司,季诺理解,“但是后来呢,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徐若雅,又是如何找上门?”
说到这里,似乎是那些记忆太过伤感,她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她登堂入室,还怀着你的孩子,阿宸,我的心里委屈,你知道吗?”
她是明媒正娶的傅太太,终究,要给小三让位。
她是不甘心,可也从来没有动过杀念。
“她的孩子没有了,你从来不调查,就将我送进了监狱。”季诺苦笑着,“我一开始不明白啊,你是一个睿智的人,心机从来都不浅薄,那样一个生硬的圈套,你怎么就能中了?”
她苦笑着,一点一点的分析,“归根究底,你不想我继续出现在你的身边而已,而那个时候,季家上市出现危机,也正是你需要的时机。”
“你不分青红皂白,不是你分不清楚,而是你根本不想分,”季诺抬眸,泪眼汪汪,“我在监狱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想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相信了徐若雅的话,是真的爱着徐若雅吗?我第一年是这么想的,但是千帆过尽,我走出监狱,再次见到你,我知道,你对徐若雅的感情,不像我想的那样。”
季诺说到这里,一直没有得到傅席宸的回复,停顿了一下,看着男人。
傅席宸已经在她的身前坐下,一直在认真的听着。
不用否认,他知道,季诺说的是真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直对季诺的感情,极为的复杂。
当初她出狱之后,做了端酒的小妹,他看着她被欺负,看着她堕落成那个样子,他就心中酸楚。
他也愤怒,一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居然变成了如此。
不想让季诺这样,他以为,只是因为歉疚。
可当季诺提出离婚,要离开他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占有欲涌现出来,他才明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已经在他的心底,只是可惜,他知道的太晚。
季家跟傅家的恩怨,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却已经在傅千山的圈套之中。
难道现在,一切不能挽回了?
季诺唇角微微的一动,有些干涸的唇瓣起了皮,“傅席宸,你跟我之间,婚姻许久,只是聚少离多,你的伤害,我不可能原谅,也不可能忘记,我的父亲,虽然是徐若雅的算计,可终究,因为你我而死,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吞咽了一口唾液,舌尖轻轻碰了一下唇瓣,她才觉得好了一些,继续说道,“所以,你跟我的婚姻,无论是出于任何的目的,都没有继续的必要。”
她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所以,你要跟我在一起,完全没有可能。”
“既然没有可能,那就我跟你在一起,你不用跟我在一起。”傅席宸顺着她的话,忽然搂住了她。
季诺蹙眉,“什么意思?”
傅席宸眉毛一挑,淡笑,“我跟你在一起就好,你可以当做,没跟我在一起。”
季诺“……”她刚才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
傅席宸将她掰过来,让她坐好,“既然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你跟司墨城的婚礼,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会跟在你身边,除非我死。”
季诺“……”她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席宸不放弃,继续说道,“季诺,你可以做你任何喜欢的事情,我在,是保证你好,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季诺苦笑,面色瞬间染上了一层的嘲讽,“你要跟在我的身边,傅总,你难道不觉得,您跟着就是一个电灯泡?”她看过去,对男人深沉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开口,“我们亲近的时候,你也要看着吗?”
“这是我的底线,诺诺。”傅席宸盯着她,眉眼不动。
“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季诺不看她,真是脸色阴凉,“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