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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鸢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侑士。”她微笑着,“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去管太多了,我只想把孩子带大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们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吧?顺其自然最好了,不是吗?”
“……你变了很多。”半晌,他这样说。以前的她,从来不会相信顺其自然,她只知道,只要是她不满的,她就要毁了。
她笑着:“是吗?可能吧……”手抚上小腹,露出属于母亲的笑容,“是人都会成长的。”
“孩子需要父亲。”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吧……也许。
“……但是却并不需要一个因为他而勉强拼凑在一起,不堪一击的家庭,不是吗?”她的笑容未变。
他看着她。
那双灵动的眼中没有了仇恨,只有温暖,就像他很久之前看到的她一样。
不再是充满了嗜血的疯狂,现在的她,平凡安逸如任何一个女人一样。
其实,这是他一直想要她过的生活。
但是为什么,最后能陪着她过这种生活的人却不是他?
她是真的成熟了吧。
即使,那代价是自己对她的失去。
她看着桌上打开的小盒子,里面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伸手拿出戒指,然后——
原本平静的水面起了一丝涟漪,戒指很快沉没。
手机响,她拿出来接听。
他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浅灰色。
“啊?哦,那你等我一下吧……嗯。”她挂断手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等一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起身。
“……如果那时候我们都能够坦白一点的话,是不是不会到今天这一步?”她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轻声问道,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微笑:“……大概吧。”
“那么,你已经确定你不爱我了?”
顿了一下,她淡淡地答道:“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只能说当时我们还太小了,面对每一个突如其来都会措手无策,然后任性地就着自己的脾气来做每件事。
其实现在想来有些幼稚哪。
他看着她出了咖啡馆的门之后,走向等在那里的白石。
白石帮她戴好围巾,将她的手包进厚厚的手套里,她调皮地笑着,随手捏起旁边栏杆上的雪放进白石的领子里,结果被轻轻敲了敲头来抗议,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
突然一下,眼睛有些酸。
那个有着浅蓝色长发的女孩,会绽出像天空一样明媚微笑的人,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