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应一声出去了,心道小姐这位表哥变脸也太快了,好像他的好脸色只针对小姐,别的人一概不给。
沈宴礼坐在苏婳旁边,两人隔着一张小红木茶几。
他满眼关切道,“婳婳,你过得好不好,在哪位贵人的府上,他也太霸道了,连我为你赎身都不许。”
苏婳一怔,“表哥,你为我赎过身,什么时候的事。”
沈宴礼说道,“一个多月以前,我听说姑父出事了,就来京城找你,打听到你去了教坊司,我便又去了那,这才知道你被贵人带走了,去了谁府上他们也不说。”
“我没办法,只好去礼部为你赎身,谁知那官员收了我的银子,却告知我不能为你赎身,因那贵人不许。”
“我多方打听,快将京城翻遍了,也没有你的消息,就开了这间铺子,等着你来找我。”
苏婳没想到,表哥费了这么大周折找自己,既感动又内疚,原本就红着的眼眶,落下泪来。
“表哥,让你为我担心了。”
可是……不对啊,苏婳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封信。
“表哥,我一个多月前,让靳世子帮我往扬州带过一封信,你可是收到信才来的京城?”
信上说了自己被靳世子所救,去了侯府,表哥没理由不知道。
沈宴礼疑惑,“什么靳世子,什么信,我根本就不知道。”
苏婳睫毛轻颤,小声道,“没收到……怎么可能,他一向说到做到,这点小事他不会骗我。”
沈宴礼听见她维护别的男人,不相信自己,脸上立刻凝了一层寒霜。
“婳婳,他不会骗你,难道我会吗!”
苏婳一顿,是啊,表哥是她的亲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如亲兄妹,他更不会骗她。
“我挂牌子那日,遇到了靳世子,我便求他带我走,去了他府上,后来他还将母亲从宫中救出来了,现就住在永安巷。”
沈宴礼听到这里,眸色越发阴鸷了,放在腿上的手掌紧握,手背上一道青筋暴起。
“怪不得,他不让我给你赎身,不让你和亲人团聚,还把姑母困在他的宅子牵制你。”
“原来他没安好心,想要霸占你。”
苏婳听见表哥如此曲解靳珩,心里有些不舒服。
“表哥,世子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仅为我恢复了自由身,还说会为父亲翻案。”
苏婳用帕子擦干了脸上泪,“无论如何,世子都帮了我,苏家有今天,都是谢玉瑾害的,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他。”
沈宴礼说道,“婳婳,谢玉瑾的事情交给我,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诱饵已经放下去了,还怕鱼不咬钩吗。
“是啊,光是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沈宴礼闻言,目光深邃地看了苏婳一眼,“婳婳,你九岁与谢玉瑾相识,又订过亲,当真一点都不心疼。”
“心疼?”
苏婳反问,“表哥是在说笑吗,你知道谢玉瑾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苏婳将谢玉瑾害得自己差点被侯夫人打死,又逼着她做外室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兄妹许久未见,这一聊就没完。
京兆尹院议事厅。
“那幅画上的女人,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