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不慌不忙,“父亲,人人都说言儿胖,我朝以瘦为美,言儿学跳舞实则为变瘦,府里的姊妹就数言儿最胖,吃东西不忌口,喝凉水都长肉,教授跳舞的师傅说了,练习两个月,管保体重能减下去,不耽误吃喝。”
傅鸿打量她身材,“嗯,言儿不算胖,顶多算丰满,我们府不能自己请师傅教习歌舞,吃过饭去东府走两圈,能瘦几斤也好。”
傅书言的事算是过关了,当然,傅书湄肯定没戏。
宋姨娘母女回房,傅书湄趴在炕上哭,宋姨娘劝慰,“不学就不学,少挨累,你把女红好好练练,那才是正经的手艺。”
傅书言在父亲面前说学跳舞是为了减掉小身子的肉,不过为了搪塞父亲,傅书言每日过东府一个来回,运动量大,晚饭又吃了上尖一满碗饭,她早就饿了,吃太快了,一碗饭下肚,还觉得肚腹内空,好像没吃饱,伸手把碗递给檀香盛饭,又忍住,算了不吃了。
奶娘孙氏在旁边看见,絮叨,“姑娘正长身体,禁不得饿,小时候胖,长大了就瘦了,姑娘是国公府的嫡女,还怕以后嫁不出去?”
奶娘想歪了,往后十几年的事,她才不担心,她身材丰腴,练习舞蹈基本功有些吃力。
傅书言吃完饭,檀香沏壶茶水,傅书言半倚在竹椅里,窗扇半掩,花香扑鼻,傅书言舒舒服服捧着书本,从三哥傅明轩书房里拿来的三本书,《论语》,《饮膳正要》,《战国策》,她选择先看《论语》,对照宋朱熹《论语集注》,不算晦涩难懂。
这时,小院外,匆匆走来一人,进了小院,直奔明间,疾走迈步进了堂屋,檀香从里屋出来,道;“絮儿姐,找我们姑娘吗?”
絮儿点点头,“七姑娘在屋里吗?”
檀香反身进屋,身后跟着絮儿,傅书言从书本上抬起头,对檀香道;“你去门口看着人,别让人进来。”
“是,姑娘。”檀香瞅瞅絮儿,没明白絮儿来找姑娘能有什么事。
檀香出来,把门关上,听不清里面说什么。
傅书言压低声音道;“有动静了?”
“表姑太太后儿一早去南山寺进香。”
“我知道了。”
“那边有什么动作,你尽早来告诉我,快回去吧!晚了,引起人怀疑。”
“奴婢告退。”絮儿匆匆开门走了。
傅书言合上书本,看窗棂外天空一片墨色,阴沉沉似要下雨,是时候出手了。
二日,檀香看到时辰姑娘未起,站在床边招呼,“姑娘,该起了。”
没有动静,撩起帐子一看,姑娘平躺着,大瞪着眼睛,目光呆呆的,不知想什么。
唬了一跳,“姑娘怎么了?”
傅书言像是回过神来,“我梦见一条蛇,爬到母亲房里……”
突然,扑腾一下坐起身,趿拉着绣鞋下地,急急地穿着中衣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太太,太太是不是被蛇咬了。”
姑娘走得急,眨眼功夫走出房门,檀香反应过来,抓起一件斗篷,追出去,“姑娘等等奴婢,昨晚下雨,早起天凉,姑娘披上件衣裳。”
傅书言脚步慌乱来到上房,杜氏已起身,三老爷傅鸿昨晚歇在外院,
杜氏看见女儿进门,问道;“言儿,这么早来做什么?”
傅书言一下扑进母亲怀里,搂住杜氏的脖子,“母亲你没事吧?蛇咬到母亲没有?一条花蛇,盘在床上……”用手指紧张地指着床上,“蛇在床上,快叫人打死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