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公子剑眉轻皱,眼睑震动,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姜大夫?我这是……”终于察觉异状,他在短暂的愣怔过后,立即腾出手来撑着树干主动往外推。
姜故平感觉压力骤感,脸上一喜,更加卖力地拉扯起来,边使劲边说:“你被张晓辉暗算了,现在该隐拖着它,你快点出来,我们才能破坏空间一起离开。
听罢,扶苏已经把经过组织出大概来,立即就配合着往外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扶苏总算从树下出来,姜故平不敢留在原地,就怕又一个树根出来把人攫进地低挤死,他拖着扶苏狂奔,跑出活尸蹂躏得千苍百孔的区域,暂时相信这边是安全区,立即回身将目光放回空中,想要看看该隐的战况,结果吸血鬼胸前盛开的血花,让他双目眦裂,带着浓浓眷恋情感与绝望不舍的情绪,失声惊叫:“该隐!!!!!!!!!!!!!!!!!!!!!!!!!!!!”
张晓辉举起被他五指洞穿胸膛的吸血鬼,朝着姜故平扬起胜利的笑容,年轻稚嫩的脸上只剩下残酷的恶意,他已经失去作为人类的心,真真正正变成了厉鬼。
【现在,可以把你的玉石给我了吧?】
然而它没有得到回应,鬼爪洞空吸血鬼的胸膛,姜故平却感觉失去了自己的心,有什么比它还重要呢?它是指吸血鬼抑或心脏,姜故平不能回答,他把它们摆在同一个天秤上,还不幸地朝着吸血鬼那一端倾斜了。
他觉得,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吸血鬼还能好好的在他跟前耍无赖,找虐,搞笑,只要能实现这个愿望,他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性命。
然后灵魂深处某个印记响应他的召唤,被点亮了,他的愿望得以实现。
在厉鬼爪上的吸血鬼猝然睁开眼睛,里头是清明的,并且蓄满震惊。
吸血鬼脱去白手套的指掌正没入松懈的厉鬼胸膛里,也不管那双暴突的鬼眼究竟有多少不甘多少怨恨,直接掏出玉珠,把厉鬼像垃圾一样随手甩开,收起翅膀就如流星般堕落,险险捞住差点摔进扶苏怀中的姜故平,神色复杂。
“真是个笨蛋,我刚才是故意靠近去拿玉珠的,你怎么就……早知道,我以前这样骗你把能量给回来不就好了……50%,真是个傻子。”
说罢,将旁人当做空气的吸血鬼,直接将这些人类无视到底,他捞起怀中人,展开翅膀直击长空,撞破阴霾的天空,整个空间倾刻间崩坏,细碎的阳光照亮一张又一张被绝望笼罩的脸庞。
劫后余生,这些人却不知如何反应。
扶苏站在原地仰望蔚蓝天空,再环顾四周,眼下学校已经恢复原貌,除去还活着的人,就没有留下任何别的痕迹,包括在那些死尸,他相信那个空间没有崩坏,只是他们已经成功从那里逃脱,而它将蛰伏在暗处,等待倒霉的人迷失在其中,再次成为它的祭品。
漆黑的眼眸再次仰望晴空,扶苏呢喃:“今天天气真好。”
李妍丽和刘小佳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看见扶苏,却没有看见吸血鬼和医生,刘小佳认识他,便问:“姜医生和那只吸血鬼呢?”
扶苏彬彬有礼地为她们解惑:“按照他们的一惯作风,应该是先疗伤后做爱,会一直从这一次天亮做到下一次天亮,还有机会互诉衷肠,应该特别生猛,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
二女担心的表情瞬间崩坏——妈蛋,古人帅哥,你对得住你这温文尔雅外表么?对得住你这周身正气么?你妹的就该当个地摊文写手。
扶苏觉得自己已经交代清楚,垂眸看一眼地上化成灰的麻绳,边环顾完好无缺的校园边喃喃自语:“那些尸骸已经不存在于现实中,可是那个空间并没有真正崩坏,只是把活人排斥出来,以后可能在某些契机影响之下,再次为害生灵,我该做些什么,尽量降低这个可能性。”
他蹙眉沉思片刻,猝地抽出长剑,开始锯槐树。
刘小佳和李妍丽再次囧了,总觉得这帅哥特么的脑子不正常。
李妍丽总算明白什么叫有对比才有差距,这样相比,大哥跟吸血鬼还比较靠谱,起码行为上还能够为常人所理解,不是吗?
第50章
再次沉浸在茫茫雾霭当中,姜故平怀疑他是不是每次晕倒都要做一次梦了。
这次会再次遇到姜后,好让他问清楚那什么的夏津的赌约么?姜故平不禁心怀期待。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姜故平倒没有急着移动,他干脆盘膝坐在原地思索这次晕倒的原因,慢慢地也理出一些思路,知道自己应该是又还给该隐部分力量,不禁担心能不能帮助吸血鬼化险为夷,顿时如坐钻毡,蹿起身就在白雾中漫无目的地奔跑起来。
因为根据以往经验,他只要见到梦境,被强迫看一些片段,就可以苏醒,他可是急着回去看看那只没用的吸血鬼死透了没有呢,哪能放心继续晕着。
如此走下去,他终于如愿以偿,眼前拨开迷雾,竟然出现一条山边高速公路,而且地处偏僻,荒无人烟。
月上中天,圆圆的一个玉盘菜发光华,为大地披上银纱,山壁上寥寥的几根枯草在风中飘摇,景致萧瑟。
这种远离人烟的山路上却有三道人影呆立着,似乎搞不清楚现状。
眼前一切再普通,在姜故平眼中却犹如强行挖开脑子,将深处最不堪的记忆挖出来晾晒。他双目瞠睁,直愣愣地看着远处两束灯光从转角处犹如鬼魅般扑出来,打在三人身上,赫然是三个熟悉的人……他,乔觅,谢警官。
而今,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事件经过,曾经故意忽略的疑问终于得以解开。
年前,他接触过七仙女堕楼事件,当时在康愉疗养院曾遇见夏津,被那个神秘的半神给送进似乎属于回忆的幻境中,却原来是短暂地穿越时空一回,错位时空,再以另一种身份参与曾经的不幸,间接成为推动事件发生的枢纽。
而他在穿越以后的定位是……元凶,而非拯救者。
如果他没有穿越时空来到公路上,是不是,不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疑问,他一直不敢去细想,直到今天被强迫面对真相。
只听车胎磨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下一秒便是撞击巨响,他眼巴巴看着车子撞向山壁,巨大的撞击力让车头整个挤成一团,车厢变形。当时,三人合力将车内两名伤员拖出来,主驾驶座上满脸鲜血昏迷着的人,及副驾驶座上双腿齐膝夹断的女孩。
那个昏迷的男人是他,这是他曾经的遭遇,为了避让时空穿越到前路上的自己而撞上山壁,直接导致当时将舞蹈视为生命的女友,永远告别舞台,那是他的前女友也是最后一位女友。
事后,他幸动地只是轻微骨折,恢复得很好,可是女友已经截肢,这令她经失去生存的意志,无法面去失去双脚的残酷事实,最后她死了……死于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