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襄,我是有孕了,不是断手了。”
谈襄恍若未闻,只顾着将她嘴擦拭干净。
锦帕触感细腻,将谢元姣的唇边擦得仔细。
谢元姣皱着眉,猛地推开他。
“好了,夜深了,你可以走了。”
谈襄声音柔和:“玉娘这是要过河拆桥?”
谢元姣冷哼了声,看向外面屹立在飞雪中的侍卫。
“那你把侍卫撤了。”
谈襄抿唇,有些无奈。
“不行的话,那就赶紧走吧。”
谢元姣面露凶色,抬手指向大雪纷飞的门外。
谈襄缓缓站起身,猛地咳嗽几声,脸色惨白,目光淡淡扫向来福。
站在门口处的来福立刻会意,小跑着上前。
“陛下这是要回宫吗?”
“可夜色已深,风雪又大,恐怕不好回去。”
“要不您……就留下吧。”
谢元姣静静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咬牙道:“谈襄,同样的路数用两次,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谈襄幽幽叹了口气,迈起脚朝着门外而去。
一身单薄的身影在飘扬的风雪中显得格外可怜孤寂。
谢元姣皱起眉,看向放在一旁已经湿透的大氅。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他将大氅给自己盖着了。
她盯着那道背影,挣扎着动了唇。
“站住。”
谈襄脚步一滞,回首怔怔看她。
谢元姣心中犹豫,若是这次妥协了,只怕他会得寸进尺,关自己一辈子。
可目光触及他孤零零的身影,还是不忍。
半晌后,她才开口:“想留下也行。”
“正巧这几日积雪厚,你在外面堆个与我一般高的雪人,我便将这方小榻借给你住上一夜。”
“只是借住。”
她加重语气强调道,不想和他再扯上关系。
摆明了刻意刁难。
可谈襄的眉眼却不自觉柔和下来,顺从地接受了她的要求,轻声道:“好。”
谢元姣下午睡了良久,方才又小憩了会。
现下一丝困意也没有,颇有兴致地让人帮她在门口摆了张椅子。
她手中捂着汤婆子,炭火放在不远处,又被一方毛毯盖得严实,通身都是暖意。
自从有孕后,她鲜少有这样的好心情。
谢元姣抿了口热茶,兴味地看着院中劳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