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千岩军肩背笔直,立着长枪,一左一右立在殿门前。
你迎面走过去。
两人见到你,停下行礼。
你的目光扫过他们——是白日陪你一同取餐的两位,只是此刻气质与白日迥然不同。
两人目光雪亮,面色严肃,一身银甲被细密的雨丝洗出清光。
你笑了笑。
“今夜落了雨,怎么不到檐下去?”
两人中瘦削些的那位上前一步,拱手道:
“我等尊帝君谕令,不敢擅离职守。”
他略一皱眉,问道: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你扬一扬手中令牌,木牌简朴,边框凹下去,以金粉敷之,纹路回旋往复,簇着浓墨写就的“准行”二字。
那人接了,翻来覆去的检查。
“帝君令我来取一样东西。”
你见两人面面相觑,随口问道:
“可有什么问题?”
一直闷不作声的那名千岩军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一扫严肃模样,将令牌递回给你。
“没问题,帝君的牌子咱还能认不出?只是这天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帝君咋突然要找东西啊?”
另一人也看过来。
你拎起令牌收进袖中,神色坦然。
“待帝君酒醒了,我替你问问?”
两人皆是吃了一惊。
“帝君吃醉了?”
你嗯一声,走到门扉前,示意两人往旁边站站。
“我赶着回去,还有什么问题?”
两人:……
您都赶着回去了,我们还能有什么问题?!
两人脑袋摇得跟雨刷似的。
你颔首,踏进门去,浑然不觉这一番言语在两人心中掀起了怎样的风浪。
待沉重的殿门阖上,结界重新聚拢,将厅内声响尽数隔开,两人对视。
“说起来……咱们刚才是不是忘问了,大人那令牌哪来的?”
“那谁知道,要么帝君给的,要么是乘着帝君吃醉,从帝君那摸来的。”
那人吃了一惊,猛地站直身子,伸手去拉殿门上的门环。
“你咋不早说?咱都放人进去了!”
他的同伴狠狠地拍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门。
“你可长点心吧!政务厅结界是帝君亲手所立,那位能来去自如,便是早已得了帝君承认,哪会需要令牌,更兼实力非凡,何须和旁人知会,自去不就行了,你我还能拦住她不成?”
“你又戳我脑门!”那人摸摸通红的额头,瘪嘴道,“就你聪明,你知道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