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忙?”
翊阳垂着头正想自己是要继续找点话说还是直接回房间,还没纠结出结果,头顶就落下了清浅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白色的大氅,带着淡淡的沉香气味
“呃,也不是,很忙”
话到嘴边,看见了无蹙眉的模样翊阳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不是不该这么说,然而覆水难收,已然为时已晚
“躲我?”
翊阳这次没应声,只是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告病在家,本来是闲的,可了无生气后不言不语的样子难以亲近,尤其那日她和孔十安出去办事一夜未归后,更是近身都觉得呼吸凝滞,她实在应付不来,觉得比带兵打仗都难,所以就跑别院去了,白日里偶尔回来看一眼
见她这默认的样子,了无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替她拢了拢大氅“先去换衣服吧,融雪更冷些”
他的声音好似又浅了些,像是很伤心的样子;翊阳本就心虚,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换衣服,抬头望着他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还生气?但那药是辛夷开的方子,他说我体内本就气血凝滞,吐出来会好的快一点”
了无垂眸看着说话的人,她的脸小,便是如今长胖了些也不见多圆润;为了方便行动而高束的马尾显得干练,额前的碎发因染了冷雾凌乱的贴在脸上又显得随意。她说的很认真,微翘的眼睫时不时扇动一下,暴露了她其实很心慌
“先换衣服吧,换好了再说”
便是心里有再多郁结,见她那模样了无也只能生生压下。回想当初这人调戏起他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可被亲后将他直接扔湖里的事也是她做的;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喜欢什么,但她也只会极尽所能去保护,对于其它,好似还不太开窍
“说完再换”
翊阳斩钉截铁的开口,不动分毫;她怕自己换完衣服出来这好不容易积赞起来的劲头就没了。这是自己的公主府,总不见得一直躲着不回来吧
只是她越这样了无越说不出来,看着她冷的发青的嘴唇又皱起了眉头,外面那么冷,她怎么忍得住的
见他又皱起眉头,翊阳心更慌了,难道自己不该追着问原因的?要不就先回去换了衣服再说!
心里这么想着,藏在大氅下的脚也轻微的挪动了一下,只是没等她迈出去,脸颊便覆上一片温热,紧接着瞳孔里了无的脸被放大,大到只能看见某一处
她的身子很冷,尤其是裸露在外面的脸,所以了无的手覆上来时她本能的贴了上去,所以唇瓣上落下温热时,她也没躲
“公主,公……”
冬雪小跑着往后院赶,秋霜说公主回来了,让她来伺候公主更衣梳洗;公主和大师闹了矛盾,已经几天没回来住了,她担心得不行,想着一会儿要好好劝劝
然而她才跑到拐角,就急急停了下来,还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双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从指缝中偷看
回廊每隔三尺一盏灯,所以光线很好,尤其公主门口还挂着两盏特别大的灯笼,而在门口拥吻的两人自然无所遁形。确认所见无误后,冬雪立刻了捂嘴奔出了院子
大厅内的炭火加了一茬,孔十安裹着棉被的身子不自觉往旁边倒了下去,然而在快接触到地面时又恍然惊醒
随即将被子往旁边一扔,用力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的衣服是现缝的吗?我明、哦,今日,今日还当值呢!”
对面的双喜闻言轻扫了他一眼,看不出是同情还是什么,很快又将视线转回了门外,隐隐有些担心,这好像太久了点……
“你再不来我就要席地而卧了”
门外的人姗姗来迟,偏还走的不急不缓,眼底发青,生无可恋的孔十安见状就觉一口气堵在心口,这公主有时候真不是人
然而翊阳还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冲对面的双喜问道“他怎么说?”
“你猜对了,是他”
双喜回的很坦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公主在安阳所听的那个故事也提及了安阳宋家,当年的宋家虽是商贾,却出了一门双杰,无论是长子宋子衿还是幼子宋子琛,皆是文韬武略,无所不通
彼时余家靠着自己做皇后的女儿,已经逐步掌控了安阳;为了更好的控制宋家,便将其长子送去京城给沐云朔做了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