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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帝尊自打从凡间收了天狐回来,就一直说要静修,在北辰宫里不肯出来,除了西王母的青鸟使和太白金星,谁也不见,只一心在北辰宫里守着星囊,教养小星子。
他不上朝,反正也没人敢管他,天帝的弟弟呢!谁敢管,由得他去。
天庭里有什么事,都是太白金星给带话……
北辰宫除正殿是紫微帝尊的居所之外,偏殿无数,皆是些未成年的小星子的住所,其中有一殿名为主星殿,紫微手下七星分别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此七星各自分司人间各职,但同时也有协助紫微帝尊育星之职,每三年一轮职,这一年正是廉贞星君当值,廉贞性情温和,与紫微的脾气相合,所以也没有觉出自家帝尊有什么异样。
这日,金星上门来找紫微,廉贞拦下他只说正有星子出囊,帝尊正在为小星子定天命,金星是个急性子,站在北辰宫的正殿门外就囔囔开了:“还管什么天命?!快去告诉他!天狐逃了!”
廉贞一愣,天狐是帝尊抓到的,因他与帝尊曾有私交,所以帝尊特地开恩将他封印在他故乡,他这一逃,说不定会来找帝尊的麻烦!心里想着,便转身到星池边去找紫微。
紫微这边正好料理完事,出来听廉贞一说天狐逃走了,先是一惊问:“他一个人逃走的?”
跟进来的金星道:“不知是谁破了你的结界,将他放走的。”
紫微皱了皱眉,哦了一声,竟没了下文,这边金星看看廉贞,廉贞看看金星,都不知道这北斗星君在想什么,又不敢问,看看他好似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样子,两人又退了出来,金星看看廉贞道:“廉贞啊,我说你们家头儿最近可是不太对头哪!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廉贞叹道:“我怎么知道,他下凡那阵儿我又不当值,不过啊!我听破军说起过,他从凡间带了种叫含珠的草回来种在星池边上,估摸着,八成在凡间动了凡心,这会儿正犯相思呢!”
金星是个好打听事儿,眼一亮连忙问:“哦?那含珠草现在如何了?”
廉贞摇摇头:“我是没看见,他老人家平素养尊处优的,哪里是个料理花草的料?八成给种死了!”
金星叹气,也是,北斗主死,在他手里还能种活什么东西?
这边廉贞星君与金星的闲话不去说,紫微将他二人送走,想了想,化成紫凤自星池上空飞出北辰宫,直朝南面飞去……
天狐出逃的事,几乎是同时传到玉清真王那里,跟他通风报信的是南斗六星之一的益算星君;与北斗一样,南斗手下亦有直属六星君,分别是:司命、司禄、延寿、益算、度厄、上生;平日亦是各司寿数之职,只在每两年一次的轮值时到南极仙岛上来见他们的顶头上司一面。
益算也是个快嘴,一见他家真王头一句话便道:“哎!头儿啊!我听说千月可是被人从圣灵洞放出来了!这两天您可在家呆着别出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小狐狸精就抹着泪上您这儿来了!”
玉清听得这话不禁大奇,是谁竟会去救千月,思来想去,这几千年来与千月走得近的就这么两个人,除了自己,那多半就是那人了,毕竟结界也是他设的!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想,那人终于肯放千月出来,怕是自己这几千年来的心思都要白费,心念一动,正想出去找那人问个明白,就见自北边一道紫气祥云团然飘至,不禁冷笑,那人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紫微刚落下脚,就见边上益算星君张着个大嘴,估摸着半天不定能合拢的样子,天庭里只知自己与玉清交恶已久,多少年连话都不说一句的,突然见自己主动上门来找他,被吓着了也是正常,只向着益算点了个头,便进到南极宫中找玉清。
玉清见那人进来,一脸急躁的样子,似乎不象有什么好事,不由也正了色,就见他走近说道:“你将千月藏在哪里?”
玉清一愣,没想到千月竟不是他放出来的,但转念又一想,正好!你不知道千月的去处,我便让你再也找不到他!于是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紫微见他不否认,更是笃定千月就是这人救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情义,只是千月此刻还在受罚,时机未到不能出关,你现在放他出来,不但是碍他修行,更会连累你自己……”
玉清道:“什么时机?!你不过就是想拆散我们!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当我不知道么?”
紫微被他说得气结,也冷了调子道:“与你说多了你也不信我,将千月交出来是要紧,此刻是我私底下来问你要人,莫等玉帝派了天兵来拿人时你才晓得厉害。”
玉清瞪着他,大笑:“倒看他来又能奈得我何?紫微,你以为我会怕他么?大家都同辈的神仙,不见得他就比我厉害到哪里去!他有天兵,我还有三十六地煞呢!”
紫微听他这番话,不禁大皱眉头,这南斗的心思不小啊……
玉清见他沉吟,又道:“我是不怕你到背后嚼什么舌头,只是我告诉你,你再也休想找到千月!他是我的!”
紫微怔了怔,轻叹一声苦笑:“我知道……”停了一下,又看看他,“玉清,他不在你这里是不是?”
玉清一愣,不知他如何看出来的,一时没有开口。
紫微笑一下,有几分奚落地道:“若他在你这里,不会不出来见我的。”
“你——”玉清被说到疼处,脸顿时胀得通红,指着紫微的手指头都发颤,气得半天说不出下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