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唔!”
腹内原本就如火烧一般,再加上外界的猛击,安少游不能自已地感到恶心,一股气涌反胃,之前食用下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地呕吐出来。
“呃……!”
那些围打之人避之不及,有些被那安少游吐出的秽物溅著,更是心生不悦,殴打他的力道则是更重了。
吐得没有力气,拳脚又落在身上,安少游只觉丝丝生气正不断消磨,而他却无能为力,任他们处置,人生此刻他最为不甘,人生此时,他最为不齿!
看著曾经侮辱自己的人被自己的属下打得凄惨,下令的金公子可是快意得很。
之前在边境小镇,这安少游不问事由便为了个小倌将他毒打了一顿,事後他足足在府中修养了三个月才痊愈,可痊愈後他非但不吸取教训,反而嚣张更甚之前,他招揽了一批打手随侍身边,他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如今冤家路窄,竟在这里仇人相见,而对方又正值落魄,恰是合了他的报复的心意。
一阵拳打脚踢,金公子看安少游快失了神智,这才让那群打手收了手,他还没玩够,怎麽能就让他这麽晕过去呢?那太便宜他了!
待打手们退至两侧,金公子缓步上前,脸上带著纨!子弟特有的戏谑神情,见到被按在地上,脸部血迹斑斑几乎认不出原样的安少游,他哼笑一声,向身边的随侍附耳说了几句话。
侍从听命行事,便立刻离开了这里去索取自家少爷所要之物,趁著这个空隙,金公子走到安少游身边,一脚踩住他的半边脸颊,也不管他是否还能听见,大笑三声後朝著他辱骂起来。
下流低俗之言不堪入耳,安少游也没有听清,可是被那一脚踩住的自尊却比之前任何疼痛更令他铭记於心。
“放……开……放……”
言语模糊地传入金公子的耳朵,他诧异地低下头,在看见安少游微微张开的嘴唇时,他阴险地笑了。
“啧啧,你还真是顽固啊!本公子……”
“少爷、少爷,东西取来了。”
此时也正巧那侍从赶了回来,他步履匆匆,手中还多出了一个冒著热烟的大口铁锅。
“来得正好。”金公子提脚松开了安少游,转而站到了一边,使了个眼神让侍从拿著铁锅走到了安少游的身边。
“本公子最讨厌不听话的狗!”话说著,他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疯狗,得罪了本公子……就一定要让他终身难忘才是!去!”
他眼睛一瞥,手一挥,那拿著铁锅的侍从接到命令也不敢迟疑,颤悠悠地将自己手中的铁锅倾斜翻转,瞬间那铁锅内滚烫的残油便一下倾泻而出!
“哇啊啊啊啊!!!”
这铁锅本是前方酒楼厨房内的炊具,金公子命人取来的是内含沸油的铁锅,刚从炉灶上取下,内中沸油高温灼人,现在竟被全部倾倒於安少游朝上的左颊之上,沸油接触脸颊即刻发出滋滋的响声,安少游痛苦的哀号与之相伴,不觉令人毛骨悚然。
金公子见状裂嘴一笑,看著安少游痛苦到几近扭曲的表情,还有那张毁於一旦的俊脸,满意至极。
“哈哈哈哈……我看你今後再敢与本公子作对……哈哈哈!”
相较於他的猖狂笑声,周围的几个打手对安少游则是多了几份同情,奈何他们受人钱财,与人消灾,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好妄加阻止。
一锅热油倾倒完毕,安少游也因为过於剧烈的痛楚与伤势而晕了过去,滚烫的沸油接触到人体皮肤所散发出的味道弥漫在街巷内,令人不舒服,金公子不喜这味儿,见安少游已经不省人事也就尝足了复仇的快感,哼笑了几声後便带著自己的人悠然离去,不再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