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和燕绥走出丹崖居后,林飞白司空昱等人在湖那边接着。
林飞白昨晚去和大帅宴请呔族长老,布一局离间计,听说丹崖居被炸毁后才匆匆赶回,并以提堂长老名义,带人来封锁了这林中一带,方便了文臻等人行事。司空昱支援易人离厉笑后,留两人在大院外接应。正好城外的队伍当众射圣旨入城,司空昱手下的天机府中人,一人能隐身,一人能转移物体,司空昱自己瞬移如电。圣旨射入后,随即被转移,有人埋伏在一侧以假圣旨替换,假圣旨被城头守兵乱刀割碎,真圣旨被转移后由隐身人接走,入城门后司空昱送往易家大院。
本来要交由易人离安排送入丹崖居的,但此刻丹崖居已毁,司空昱便将圣旨交给燕绥。
燕绥接了随手往怀里一塞,拉着文臻便走,长老会议已经开始了。
林飞白跟在他身后,有点烦躁地问:“我刚打听了一个消息。长老堂确定家主之后,会立即合并虎符调动金麒军,将朝廷护卫军包了饺子。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完整的虎符,但咱们这次也没拿到虎符……”
“谁说我们没拿到?”
林飞白一怔,燕绥已经回头,依旧是那种“鱼唇的人类你们不懂孤的寂寞”眼神,“别问那么多。回去擦擦剑,准备去金麒大营去调兵吧。”
将林飞白抛在身后,文臻将先前和护卫一路过来时得到的消息和燕绥通报:“你的车驾已经到了城外,正式和易家展开对峙。按照你的吩咐,会加紧对城门这一面的警卫,放松背后的警惕,散布金麒军已经被牵制打败的消息,做出好整以暇的情态,引诱十八部族对城外车驾动手。城内,林飞白所部、我的护卫、你的护卫,以及所有的探子,在易人离安排的人引领下,能潜入的都已经潜入,随时等着十八部族对易家下手。”
燕绥唔了一声,道:“该去接收长老堂了。早点结束这些事,也能安稳过个好年。”
文臻这才恍然想起,离除夕似乎没有几日了。
难怪刚才一路过来看见了檐下挂了红灯笼,虽然易家人心惶惶,但总有人安排这些事的,只是她挂心燕绥,没有在意。
两人相伴,避过无数个易家暗哨,行走得随意又小心。
谁也没感谢对方,文臻没有谢燕绥爆炸前一刻推出自己,燕绥也没谢文臻及时赶来,还随身带着草籽,在石室内趁和灰衣人对话悄然撒下,助自己以催生之能脱困。
“虎符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之前听说的,易勒石的虎符,是自己设计制造的,是这世上最奇妙自然的图案,放在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他自己,谁也拿不到。”
“嗯。”
“我们这次去丹崖居,更像是一个陷阱。影子护卫没有全部出动阻拦,易勒石是假的,我们进入了易勒石的房间,却一无所获,还险些葬身于此。”
“像有意的安排呢。”
“易勒石及其属下,为什么会如此托大?为什么一定就觉得,虎符永远不能被现找到?我也好,易铭也好,就算是唐羡之,对机关藏匿之术都不陌生,他怎么就这么有信心?除非……”
“除非……虎符就在他自己身上,而且不可割舍!只要他不在那里,你们就永远找不到虎符!”
“跟着我久了,果然很有长进。那你再猜猜,虎符到底该是个什么形状?”
“……我们可以从易勒石的地位心性来分析。这位传说中为人阴鸷狠辣,心思诡谲,所以易家承他之风,都有点暗黑风。他独霸长川多年,设长老堂看似民主却又将长老堂死死压制,是个虚伪又控制欲极强的人,这样的人掌握大权久了,不可避免地,多疑、自信、自私、自恋……我猜他,他的虎符形制,一定和他自己的某种鲜明标志有关!”
“唉,我为语言护卫们感到悲哀。”
“嗄?”
“脑袋一定是石头做的,明明跟在我身边都近十年,七窍打通度都没你一半。”
文臻:……我谢谢你哦。
跟在隐蔽处的中文:……不随时攻击我们你会死吗?
“易勒石的鲜明标记是什么,本来我没想到,但是咱们的丹崖居一行,绝非毫无收获,因为我们看见了假易勒石。”
“那个假易勒石,和传说中的他一模一样,想必不是临时安排,是一个长期的替身,这样的替身,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失去作用了,被抛弃了,但既然长期使用,必然在所有细节上,也和真正的易勒石完全一样。”
“所以他头顶那块红色胎记,真正的易勒石一定也有。”
“而易家有遗传病,浑身白化,出现大片红色斑块,这种红色斑块极易和易勒石头顶那块红色胎记混淆,一不小心也就当成了胎记。”
“一片树叶最好的藏匿地,就是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