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倒霉的张洗马直挺挺倒下去,脑袋撞上桌腿,声响清脆。
……
文臻没什么良心地看了看张洗马的伤势,厉笑的医术尚可,张洗马也都是皮肉伤,不会有太大后患。
然后她去了院子外,灌木丛里当然没有人,她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撒了撒,文蛋蛋又进去撒了一泡尿。
文臻没什么责任心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粉和文蛋蛋的尿结合在一起,到底会产生什么化学效果,她可不负责。
然后她站在院子门前看了看,让耿光等人下山采买一些东西。
昨天共济盟已经给了她进山的腰牌,从材质来看,品级并不会太高,也就方便她从自己的半山腰走到山下。
随即便有小喽啰来,说道几位当家有请扈三娘孙二娘,文臻便和厉笑结伴去主峰藏锐峰。
藏锐峰在另一个山头,真要下山再上山,得走个大半天,那小喽啰带着两人,并没有下山,而是顺着山路走到一处山石前,掀开山石前的伪装,进入山石。那石头大抵有半间屋子大小,里头竟然铺着简易的铁索轨道,一个简单却结实的吊篮吊在轨道上,文臻和厉笑坐上去,小喽啰在山壁上一个铁环上扣了三下,随即那铁环也动了三下,小喽啰便请文臻厉笑坐好,掰动滑轮把手,铁索哗啦啦声响里,吊篮缓缓向对面山峰滑去。
大抵就是个古代版本的缆车了,文臻并不意外在这里看见这些,共济盟分占五个山头,如果没有一些比较先进的通讯沟通手段,光传递个信息就得累死。
如果共济盟能和易铭交好,得到这些技术上的帮助并不难。
吊篮等于镂空的,山风在身侧激荡,伸手便似可挽浮云,而苍天青青在顶,大地郁郁在底,人在空中,心神也似空明。
文臻伸手摸摸被山间雾气浸湿的铁索,笑对厉笑道:“想要搞个手脚,砍断铁索咱们就死了。”
“砍断这些铁索,五峰便成孤峰。”厉笑答。
她是将门虎女,凡事从军事角度考虑。
说话间铁索已经到了藏锐峰顶,自有人接着,引两人去位于主峰峰顶的四圣堂。
跨入那个院落时,院子里特别的扫地声让文臻多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堪称曼妙的背影,拿着一把巨大的扫帚在扫地,双脚之上套着沉重的锁链,以至于他每次挪动脚步扫地时,扫帚接触地面的哗哗声里便多了几声不合宜的叮当声。
文臻喃喃道:“扫地僧?”
厉笑不懂这个梗,愕然看她。
扫地僧回过头来,却是一张近乎妖艳的脸庞,在日光下熠熠逼人。
文臻失望地切了一声。
那妖艳柔弱少年看见她,目光一亮,拖着锁链和大扫帚颇为艰难地过来,走过来的时候,因了这沉重负担险些一个踉跄。
文臻袖手吃糖,厉笑面无表情。
踉跄的美貌男子也就不踉跄了,过来用扫帚支住身体,低声和文臻招呼。
文臻笑眯眯看着他,赞许地道:“阁下看来待遇不错啊。我们还在第三峰的半山腰等候召唤,阁下已经被奉为上宾,进入四圣堂这样的核心重地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美貌男子:“……”
贺你个娘亲啊!
您眼瞎了吗?看不见我的扫帚和锁链吗!
他低头,轻声道:“姑娘说笑了。我在这四圣堂是受罚……”
“受罚?”文臻瞟一眼四圣堂院子外的高树,愕然大声问,“谁舍得罚你这样的美人儿?”
美貌男子眼睛一亮,急忙抬起脸,急急道:“姑娘还请再救我一救!昨晚,昨晚我被这四圣堂的三当家给……给看上了……她要求我伺候……我不从……她便罚我戴这百斤锁链,扫尽这院中蚂蚁……这是要我活活累死……求求您,救救我……”
“公子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文臻愕然道,“三当家看上你,这是你的福气。便是自荐枕席也是该当的,既然人家都纡尊降贵开口了,你便应了又何妨?身为压寨,怎么就没有压寨的自觉呢?不然你以为人家抢你上山要干嘛?请你来分大米饭的吗?”
美貌男子:“……”
身为一个女人,你怎么每句话都和正常女人不一样呢?
正想再恳求两句,就听文臻忽然又大声道:“放心,你既然是我带上山的,我自然要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