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
秦皓立时就闭嘴,恢复乖巧,尽显小孩子恃宠而骄,欺软怕硬的模样…
“都是我的错…孙儿只是直言不讳,莫要责备他。”
秦重的态度,又印证了秦皓为何能恃宠而骄。
褚薇不禁有些恼怒,但也暗叹,无论他是秦双宇,还是秦重,他就是他,心性未曾变过…
敢做敢当,不仅是在战场上能身先士卒,也是只要有他的过错,他就会一力承担,从不会推卸、指责他人。
当年被她勾起野心,而后又在她的左右下中断,怎么算,她也是主因…
可秦双宇从未怪罪过她,十几年的时光中,褚薇只能察觉到他的自责,他怪的是自己,没能抵御住她的威逼利诱。
“总之…我不会和爷爷认亲的。”秦皓又弱弱出声总结。
见又投来凌厉目光,他连忙小声补充:“我娘说,就算只考虑利弊,认亲也是弊大于利,爷爷和我,还有与我们相关的许多人,都会陷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垂眸,何止是流言蜚语,一旦公开,褚天明定然会对这事生疑,去调查秦双宇的身世…
虽然现下,应当不会因北族后裔的缘故赶尽杀绝,但肯定会对秦家军有更多限制,甚至直接拆分秦家军,接下来的大计,也会与他们无缘…
“那你们还频繁见面?难道以为你们的遮掩天衣无缝?”满是讥讽。
她能察觉到的,褚天明必定也能察觉,只是褚天明事务繁忙,不像她对秦双宇这么关注,但这样下去,早晚会进入褚天明的视野中!
爷孙俩顿时都有些尴尬…是非利弊都清楚,可却难以决绝的,割舍亲缘…
“呵。”
褚薇自然明白他们说不出口的原因了,心头又升起些嫉妒的情绪……
虽然,秦双宇平日也待秦焘、秦蓁很好,但见到这爷孙的共处,褚薇便看出了差距,浓淡分明……
秦重对孙儿的疼爱,是对秦烈父爱的寄托和延续…第一个孩子,还是没有母亲,秦重亲自从诞生之始无微不至的养育到六岁…后面的孩子,怕是无论多少个,也比不上秦烈吧…
“公主殿下,天快黑了,我得回家了。”
秦皓又一次出声,并且直接站起来,鞠躬行礼…
“急什么?难道还怕在你爷爷的眼皮子底下能遇险?”褚薇嘲讽嗤笑,冷瞥跟着站起来的秦双宇。
这次秦皓是真疑惑了,他要说的都说完了…
“你们还未交待,是如何相认的?!”
褚薇冷咧看着秦双宇,质问道:“十几年没有联系,你甚至都不知道父母、秦烈离世!如何知晓有个孙子?你远在西北,怎么能确认秦皓是你的孙子,并且直接赶回京城?!”
秦重又是沉默,那是因为,秦家传承的那本武谱,有独特的风格,他在西北与成百成千的北族交手,从未遇到过一样的武艺…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他们这一脉独有的,秦焘很是痴迷武学,满脑子都是这些,对自家的招式不可能会认错…
“是立秋那日,娘亲在您的府上偶然遇见…”
小秦皓朝方才的内间示意,轻声道:“同样姓秦,又如此相像…而我爷爷秦重服役后去向不明,换作您,应该也能轻易猜到的…”
微怔,原来是柳如思见到秦焘的长相后现的,而最开始,还是她给柳如思的祈丰宴邀请函……
“你方才说,你娘是持不认亲的态度,那又为何会让你爷爷知晓?!”又不满质疑!明明只要秦皓一方不主动表明身份,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娘亲什么也没做,是义父与我瞒着娘亲私下商量的…”
秦皓据实道:“是义父安排筹划,通过长泰郡王,引爷爷回来的。”
“褚时钰?他知道秦家的事?!”顿时严肃了神色!
秦皓歪了歪头,不确定的说:“我与爷爷的血亲关系,义父是知道的。但曾祖是北族人的事…我与义父未聊过,应当是不知道吧?”
嗤之以鼻,有其父必有其子,褚天明的子嗣中就没有几个心思简单的!褚时钰更是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