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不用说,四哥这件事,告知或不告知父母,你拿主意。”
虽说他与花清迈的感情更好一些,但花清迟与花清迈毕竟是同母兄弟,告知长辈这件事,由花清迟做更好一些。
说完,花清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如何告诉,也由三哥做主吧。”
花清迟急冲冲地找上来,自然是知道这个过程了。
花清迈出事之前,去过花家老宅,找过他。火药又是出自花家老宅的。这两件事,花清迟是绝计不会说出去的。一旦被追查出来,他也难脱干系。
此时,他急匆匆地赶过来,与其说是担心花清迈全家的后世问题,不如说是担心他自身。
花清远如此通透地点明这两点,花清迟很放心,说了一句官冕堂磺的话,怕父母担心,言而简之地说是出门遇到土匪就好了,就按照清远去警察局、宪兵队两边哭诉这个事由吧。
花清远没有异议,花清迟匆匆来,又匆匆去。
花清远忙着出殡落坟之时,花清迟忙着去外面造势去了,还假模假样地带着他手下的一支分队,去西郊那边剿了几次土匪,说是寻他失踪的弟弟。
事实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与土匪真刀真枪地碰过一次。在花清迈一家子,头七出殡的那天,就拉了回来。
“你三哥这是闹得哪般,也不怕你四哥半夜三更,去他家里找他理论。”
程蝶衣看不惯花清迟这副作派,语气未免尖刻了些。
他把那块写着‘花清迈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好好地收到了房中,他的大箱子里面。牌子上面的话,说得虽然难听,但他们兄弟之间都懂的,也是个念性。
花清迈活着的时候,都没把这块牌子当回事,来往自由。想来去世后,更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吧,一样的来往自由。
“愧心事做多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花清远深有感触,他前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还有些反应。等到一年年长大,一年年地常干这事时,早锻炼得无知无觉了。
花清迟亦然。
“这事……就这么算了?”
卧室之内,孤灯独照,光线有些昏暗。程蝶衣看着坐在床延正中位置,目光深遂的花清远,心慌眼跳。
“眼前只能这么算了,这以后……”花清远的目光,落到了放在程蝶衣所靠坐着的那处桌面上的报纸上,“等过段时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