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除了宁舒妍以外,所有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殷止戈一夜没合眼,直接去上朝。
说完朝事以后,他想趁机说说钟小舒的事,皇上却直接一摆手,道:“你若是想为你夫人的事来求情,就不用说了。”
殷止戈眉头深深地皱起,“皇上,内人……”
“朕让你不要说,殷止戈,你是不是仗着自己身上有了些军功,就以为朕可以容忍你了!”
皇上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顿时,整个殿内噤若寒蝉。
殷止戈顿了顿,还是将未说完的话说完:“内人身子骨弱,臣想给她送点被褥衣物……”
既然不能求情,送点东西进去总成吧?
皇上却冷冷地回绝:“不许!朕就是要让她好好吃点苦头!”
“退朝!”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皇上快步地拂袖而去。
剩下一群臣子,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瞎子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动了真怒了。
只是,那钟小舒到底是做了什么,把皇上气成这个样子?
大多数人都还蒙在鼓里,只有少数人掌握了真相。
应丞相走过来,拍了拍殷止戈的肩膀:“殷将军,老夫之前就劝过你,令夫人来自乡野,德行有亏,换做京中任何一个贵女,都不可能干出弃养老人的事来,你如今是如日中天,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样的夫人,早休早好,免得拖累了你!”
通过应丞相这番话,众人这才得知钟小舒是因何下了狱,顿时一阵嘘声。
所有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最注重的就是孝道,甚至还因此出台了相关律法。
钟小舒若弃养老人是真的,这是完全捅到了皇上的逆鳞了,恐怕怎么也得脱一层皮下来。
殷止戈定定地看着应丞相,唇角冷冷一勾:“应丞相日理万机,还要操心臣的家事,可实在是辛苦。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若说她德行有亏,恐怕您口中的贵女中,就没一个好人了。”
说完,殷止戈看也不看应丞相一眼,紧接着也离开了。
应丞相看着殷止戈的背影,冷哼一声。
这个殷止戈,一点规矩都不懂,要不是他当初举荐,他能当上将军,能有今日的风光吗?
应丞相眼里暗闪着凶光,却没让任何人察觉。
…………
钟小舒在地牢里住了两天,外面的殷止戈还没有任何动静。
这两天里,她待在这狭小的空间,要不是有个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她都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可已经过去两天了,按理说,就算不能把她放出去,总有人来探监,给她送点吃穿,但没有,全都没有。
钟小舒此时已经毫无障碍地裹着那散发着浓重霉味的棉被,脑子里也因为连续地受凉而昏昏沉沉的。
她想,皇帝该不会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了吧?
她不会出不去了吧?
想着想着,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