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止戈看着钟小舒脸上的满足,那笑容是最真实也是最纯真的笑意。
可就是这样一个过去常常出现的笑容,却是她这么多日来都不曾有过的。
应该说,在来到京城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之后,便很少见过了。
每次都是钟小舒迁就着他,这一次他又何尝不能为她多考虑考虑呢?
第二日清早,钟小舒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榻上已经是冰冷一片了。
这几日钟小舒日日梦魇,睡得极不踏实。
许是昨日晚间心情还不错,倒是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想起昨夜梦里的画面,钟小舒便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那样的生活在京城中简直是奢侈,单单是能梦到也足以让钟小舒开心一阵子了。
“念梧,收拾一下,咱们今日去五香楼看看。”钟小舒难得精神饱满一次,便越发的想要出去走动走动了。
昨天因着三皇子和长公主的接连拜访,倒是让她脱不开身去看看五香楼的生意了。
念梧在门外听到钟小舒的叫喊,这便应了一声收拾去了。
而此刻的朝堂上,气氛却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主动开口说话,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听到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面色如常,看不出来对刚才那件事到底是怎样的看法。
都说帝王不喜形于色,正因为揣测不到圣心,这才是让众位大臣害怕的。
朝堂上此刻人人都尽量低下了自己的头,生怕皇上点名让自己发言,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若是说的正中皇上心意,难保皇上会起疑心,觉得你揣测圣心。
若是说的跟皇上意见相左,难保惹的皇上震怒,连带着一并牵连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目威严,淡淡的扫视了下面的群臣一眼,又回到了殷止戈的身上。
此刻的殷止戈站在大殿中央,保持着上奏的姿势,双手抱拳,颔首低眉,等待着皇上的旨意。
“殷止戈,你为何打算要辞官?”半响之后,皇上终是淡淡的开了口。
殷止戈闻言,语气不卑不亢道:“近日臣实感精神不济,不能如先前一样胜任职务,唯恐出错愧对皇上厚爱,且臣内子身子不适,恐不能适应京中生活,乡下家中大哥生活困苦,需要人照顾,所以臣思虑许久,求皇上恩准。”
皇上深谙帝王之术,且又深居高位多年,哪能不知道殷止戈现下说的这些理由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皇上自然知道殷止戈是个极其疼爱妻子的人,恐怕这次做了这样的决定,也是因为钟小舒。
只不过有的话若是放在明面上说的话,面子上就不是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