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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鸟很不屑地说:“你以为这是普通的药田和普通的种子吗?跟你说,这里种植的所有药材都不需要照管的,想什么时候种就什么时候种,根本不管季节等因素,至于浇水施肥打药什么的统统不用。只要播下去,按着规定好的时间来收就行了。你要按着医书上指示的时间来,千万别弄混了。这个美容的是一天一夜就长好了的,你明天这个时间就要记着来,不然,它们就自然枯萎和脱落了。”
贾环忙谢了巨鸟,道:“今儿多亏了鸟兄的提点,叫我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那我明儿来,给鸟兄带点什么好吃的慰劳一下吧。”
巨鸟傲娇地一摆头,说:“我早就辟谷了,哪里还去吃什么东西?再者,我忙着呢,你明儿来的时候,我还不一定在。”说着,巨鸟便展开巨大的翅膀,直冲上天空,不一会儿功夫就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了。
要不要这么傲娇嘛,贾环无语望天。
贾环又好奇地看了看播种下去的那一块田地。还真的很快,这才播下去没几分钟,居然就有两颗嫩生生的苗儿长了出来,在微风中摇摆着细细的茎和嫩嫩的叶子,煞是喜人。
贾环走回到进来时的入口,复又经历了一次风暴,随后他在自己的厢房内醒来,却发现玉葫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胸口多了一个葫芦形的青色印迹,衬着白皙的肌肤,像是一个很雅致的纹身图饰。
第26章
这边,薛蟠在学堂里和贾宝玉打架,以致贾母大发雷霆的事情传到薛姨妈耳内,叫她惶恐不已,当日连薛宝钗都唤了过来,意欲叫她也帮着说话,好生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大儿子。
薛蟠知道今日惹了麻烦,便不忙回家,先在外面鬼混了一阵子,直到夜深,他估摸着薛姨妈该是歇下了,才悄悄地摸回家去。
谁知道屋内灯火通明,不独薛姨妈就在堂屋里端端正正地坐着呢,就连妹妹薛宝钗也在,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
见了薛蟠,薛宝钗忙站了起来,微笑着说:“哥哥回来了。”
薛蟠有些羞惭,又有些老羞成怒,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情,倒把妹妹都叫出了闺房看着,存心叫他下不来台是怎样!
薛姨妈一拍手边的桌子,怒道:“你干的好事!我们本来就是在人家家里借住的,你倒好,不说怎么好生和人家交好,却把人家的宝贝孙子打了,倒叫我们在这里怎么还站得住脚?”
薛蟠索性一梗脖子,道:“谁稀罕在这里住了?咱家本来在京城就有房舍,叫人收拾了出来自己一家人住着岂不好?非要这般一窝一包地挤在人家家里住着,看人家的鼻子眼睛?”
薛姨妈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说:“你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什么,娘难道愿意这样吗?娘是有自己的打算!”
薛蟠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道:“娘你那点子想法我早就知道了,不然当初为何去打那锁儿呢?只是,贾宝玉除了长得好看些,究竟也没什么好,妹妹何必非要嫁给他?”
薛姨妈忙喝止道:“胡说!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满嘴里嚼蛆!叫别人听见了,可怎生是好?”
薛宝钗见话题居然被扯到她身上来了,还是闺阁最忌讳的,被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移话题,说:“哥哥,你只管吵闹,惹得妈心口痛起来,又要去寻医问药地忙活,何苦来!”
孝道大过天,薛蟠只好服个软,给薛姨妈认了错,薛姨妈还非要扭着他去给贾宝玉认错,薛蟠只是不肯,道:“我有什么错?他原是和那蓉哥儿媳妇的兄弟好,就把人家看成他的爱物儿似地。看见我们好了,就不服气,先骂了我,我气不过,回了他几句,他又叫来茗烟几个动的手,我难道白白捱打不成?自然是要还手的,只是那贾宝玉自己傻,不知道躲开拳脚,遭人撞到门板上了,却又怪得了谁来!”
薛姨妈不听尚可,一听越发来气,道:“我叫你去学堂是去读书的,你却弄些什么鬼名堂!”
薛蟠直着眼睛犯起了牛性,犟着说道:“贾宝玉还不是一样!他又弄些什么名堂来,别叫我说出好听的来!”
薛宝钗心里大概知道薛蟠的话的意思,羞得一张脸绯红,十分听不下去,道:“哥哥,娘走过的路比咱们走过的桥还多,吃过的盐比咱吃过的饭还要多,又是万事都为着咱们好呢,你何苦事事顶撞娘,叫她老人家心里不舒坦呢?”
薛蟠转头道:“妹妹,你别假借着妈的名义来压我。哥哥很知道你的心思,你原是听说你那脖子上挂着的金锁和宝玉的那玉儿是一对儿,故而事事向着他说话,我这哥哥在你的眼里竟然是一文不值了!”
这一席话把薛宝钗气得个倒仰,拉着薛姨妈大哭道:“妈妈,你且听听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女孩儿家,若是有那样的心思,岂不是自己不要廉耻脸面吗?再者,没有家贼引不来内鬼!哥哥自己就先糟践起我来,却叫外面的人听见了怎么说我?”
薛蟠气得急了,心里并不思忖,只想着堵住薛宝钗的嘴才好,此时便冷哼着说道:“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做都做出来的事情,却偏不许别人说,真是好一朵圣洁的白莲花啊,我就是衬托你这一朵白莲花的泥猪癞狗了,却还要赖我糟践你!”
宝钗越发哭得大声了起来,弄得几个丫鬟在堂屋外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闹得没个消停,薛姨妈见儿子脸红筋涨地吼,女儿哽哽咽咽地哭,自己却百般压制不住,又是无奈又是懊恼,急怒之下,薛姨妈居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