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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你想清楚没有,一个月后你必须回到我身边来。因为,我喜欢你,从来没有谁叫我如此喜欢,所以,不会放手。
第69章
船行半个月后,祁潜回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自是有闻讯前来的朝廷官员们迎接,祁潜谢了众人的接风洗尘的邀约,马不停蹄地往皇宫而去,到御书房觐见皇帝,交脱差事。
至于在金陵遇刺的事情,祁潜早就在路上想好了,决定不向父皇提及。虽然这是个清除异己的好机会,可是,父皇盛怒之下,必定要深挖其中的过程细节,弄得不好自己和环儿在水缸内躲藏逃过一劫的事情就要曝光,而现在,环儿在自己触手不可及的地方,万一有什么,岂不是悔之晚矣?
于是,祁潜到了御书房,报喜不报忧,只将自己在扬州官员的协助下顺利筹够钱粮的事情禀报了,却对遇刺的事情只字不提。皇帝一听祁潜此行共筹银一百六十余万两,比之前的预计一百万两银子只多不少,不禁龙颜大悦,连声直夸吾儿聪明能干,堪当大任,命内侍搬了许多奇珍异宝来赏赐给祁潜。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内侍过来禀告说:“皇上,贵妃娘娘打发奴才来说,娘娘已在翊秀宫里摆下了筵席,不知道皇上和王爷赏不赏脸?还说,秦王妃也在候着。”
皇帝呵呵一笑,道:“儿媳也在呢,那正好一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用个晚膳。”
几个月不见,秦王妃苏妙珍的肚子已经十分显怀,穿着一身粉红色银线绣云纹镶边和妃色菊纹凤尾暗花的蜀绣长袍,艳质风情不改,如果说以前的娇俏风姿宛如含露而开的粉荷,现在就是艳丽的大叶菊了。
皇帝见了大肚子的儿媳妇很高兴,勉励了几句什么为皇家开枝散叶之类的话,又命赏赐金玉如意、各类首饰锦缎之类的物品。
祁潜只是淡淡地谢了王妃在自己不在王府的这一段时日的操劳,却叫苏妙珍心生暖意,忍不住唇角显出梨涡,叫慧贵妃暗暗地拽了一把,意思是:“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他一出去三四个月,回来说了两句没油盐的淡话,就把你乐得名儿姓儿都不知道了似地!”
随后按着位次坐下用膳。皇帝谈兴大发,说了许多朝堂上的事情,慧贵妃巧笑嫣然地为皇帝把盏劝酒,这边呢,祁潜虽然面色不像平时那么冷,却只是有问才答,并且全程目不斜视。
慧贵妃很不满祁潜对自己侄女的态度,趁着给皇帝布菜的时机,暗藏机锋地说:“老七你也不好生慰劳慰劳你媳妇?你可知道,就前不久,我留妙珍在宫里住的时候,差一点出事了呢,可把妙珍吓坏了!”
皇帝也说:“这帮狗奴才不好生伺候着,险些叫朕的龙孙不保,朕已经将那一日在附近值班的内侍宫女们全部杖毙了!”
祁潜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便问起了究竟。原来就在前不久苏妙珍带着个婢女在御花园里散步赏花,不慎手中的锦帕被风吹走。婢女去拾的时候,恰逢苏妙珍就站在水边,不防身后忽觉得有人推了一把,跌入了水中。所幸苏妙珍命大,总算在赶来的婢女的呼救下被人捞起,捡回了一条命,只受了些风寒,连腹内胎儿也未受影响。苏妙珍醒来后还说是恍惚觉得是背后有人推她下水。皇帝令慧贵妃彻查此事,将附近宫室的宫女太监们都拘了来严刑拷打,可惜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都问苏妙珍因为没有旁证,闹得苏妙自己都疑惑了起来,说是许是没有人推她,是她自己糊涂了吧,实在记不真切了。于是此事才不了了之。
慧贵妃说:“我觉得这事儿蹊跷,老七,是不是你们王府的小妾在做什么怪啊?”
祁潜蹙眉想了想,说:“若是她们作怪,就该是在王府出事,而不该是在贵妃娘娘这里了。”
慧贵妃被戳了痛脚,自己发讪说:“若是宫里有人作怪要害妙珍,我以后查出来了,非要活剥了她的皮不可。”
皇帝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慧贵妃忙巴结赔笑道:“臣妾用词不雅,皇上恕罪。”
苏妙珍怯怯地说:“许是妾身自己弄错了,原是无人推妾身,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失足落下水了的吧,也有可能当时风大,风刮到背上,就像是有人在推妾身一般。”
祁潜转头看了她一眼,低低地说:“以后小心点。”
王妃又忍不住唇角现出甜笑。
慧贵妃见状便巧笑着说:“皇上也要体谅一下人家小夫妻久别胜新婚的心情,还是放他们早些出宫回府去叙叙这别后情景吧。”
皇帝呵呵地笑着允了。
慧贵妃又满含深意地看了祁潜一眼,道:“听说你还没有将银子交付内务府?这许多银两放在你秦王府多不保险啊,今儿晚了就不叨扰你们小两口叙话了,明儿可别忘了。”
就知道你要打那笔钱的主意!祁潜看都不看她,直接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明日还要出京一趟,将赈灾的钱粮安置下去,除了设置粥场施粥之外,还要盖些房子,重新将被淹的农田复原,叫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才好。”
慧贵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侄女婿也太不上道儿了!原本想着这银子交内务府去了,多少还能剩下点给她修那庙子呢,老七这整法看来汤汤水水都不会剩了!
回了王府。
苏妙珍看着一路沉默的冰山加闷葫芦的祁潜,不知道是该退下还是怎么样。
祁潜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的肚子上,沉吟了一下,问:“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