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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犟着脖子说:“我不想!我只求一个知心人而已!要么就索性搁开手,要么就在一起!中间隔着一大群女人算什么!”
祁潜的眼神渐渐地冷了下来,说:“算了,环儿,今儿我们都有些气不顺,越说越没好听的了,不如我现在先送你回家,改日等你心情好些了,咱们再说。”
贾环疲累地说:“我要准备科考了,你这段时候都别来找我吧,让我好好生生地温温课。”
祁潜简短地说:“不行,我做不到。”
说着,祁潜勾过贾环的头,在他唇上深深一吻,哑声说:“环儿,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
皇三所内。
祁沛歪歪地靠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小榻上,眼带桃花地回想着今日祁潜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笃定他是对自己动心了,只是碍于秦王妃在场,不好施为。
祁沛唇角一撇,恨恨地咒骂了一声:“讨厌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
次日,一个黑衣人跪在祁沛的面前,禀报说:“殿下,您要的药物属下终于拿到了。”
祁沛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打开给自己看。
黑衣人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青幽幽的小瓷瓶,将瓶子里的药粉倒了些许出来,展示给祁沛看了之后,黑衣人说:“这个药粉无色无味,入水即溶,在孕期之初极为有效,只要一点点,就会造成孕妇大出血,母子双亡。但是,现在那人想是已经很大的月份了吧,要想母子双亡恐怕困难,但是死一个是绝对的。”
祁沛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样的话效果更好,若是到了必须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二选一的危急时刻,祁潜,你会选择谁呢?
第79章
这日,皇帝去为太后请安。说起太子日渐康复的事情,太后不禁感怀落泪,道:“哀家差点以为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那段时日简直是以泪洗面。幸得渊儿福大命大,得遇贵人,逢凶化吉。”
皇帝安慰了太后许久。
太后用帕子沾去了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说:“现在可好了,潜儿的王妃眼看着又要给哀家添重孙了,饮水不忘挖井人,皇上,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皇帝颔首道:“朕亦是在考虑此事。”
太后轻抬手抿了抿鬓角,转了个话题,说:“昨儿听说静嫔被慧贵妃叫去理什么账目,弄到半夜才被放回去,谁知那九儿(九公主)夜里没娘陪着睡就哭闹不休,今儿一早起来就发起高热了,这会子都还没有退热呢。”
皇帝眉头隆起,心里对慧贵妃的专横跋扈颇有不满,却不想在太后面前落她的面子。
太后心知肚明,转而说:“有一个名叫清露香茗的,是才进贡上来的嫩尖新茶,哀家尝着很好,不知道合不合皇上脾胃?今儿且试一试吧。”
说着,便有一女史引着两位宫女为太后和皇帝奉上“清露香茗”,而后退下。
太后饮了一口茶,问皇帝觉得此茶味道如何。
皇帝含笑道:“甘馨可口,回味无穷,好得很!老祖宗天天诵经念佛,早就算是半个神仙。这茶水染上了老祖宗这里的仙气,亦是一样的不凡。”
太后听了呵呵笑,说:“要照皇上这么说,哀家这里的水都能沾上灵气,那人就更应该沾上灵气了。皇上你还真说对了,哀家这里确有一个不俗的女子,而该女恰是为渊儿医治好痼疾的小贾公子的姊姊。皇上,你看,就是刚才献茶上来的女史。”
皇帝摸了摸下巴,道:“贾环长相不俗,卓尔不群,朕观其姐亦有不俗之仪容,怎么以前从没注意到过?”
太后笑道:“这位贾女史嘛,据哀家看,相貌上算不得最拔尖的,难得的是贤淑有度、品性矜贵,或堪侍奉皇上。皇上素日的喜好哀家也知道,原是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儿,对那些淡漠矜持的就有些敬而远之。可是,哀家以为六宫之中本来就应该百花齐放,大金牡丹是艳丽风情,含露芙蓉则是另一种风情了,皇上何不一试?正好也略微施恩于小贾公子,叫其一家都好兢兢业业,继续为皇上效力。”
皇帝果然被说动了,再一看被引来的贾氏之女,一直含羞带怯地低垂着粉颈,有一种慧贵妃所没有的端正美丽,倒是别有滋味,便高高兴兴地谢了太后,随后下旨封贾氏之女为正五品才人,赐住景秀宫撷绮馆,当夜就被翻了牌子。
贾元春在这深宫大院里苦熬十多年,深知机会来之不易,自然不像一般十五六岁就被晋的小姑娘那般张扬,温柔内敛,又弹得一手好琴,更见风雅高华,叫本来只是想着换换口味的皇帝一时迷得丢不开手,连日流连在贾元春的撷绮馆。
这边,慧贵妃便难受了,见皇帝连续两晚上都宣召这贾才人侍寝,马上就开始闹着胸口疼,可惜皇帝正在新鲜劲儿上,根本不理她装病,只淡淡地吩咐叫太医看诊,弄得慧贵妃下不来台,就真的胸口疼起来了。秦王妃听知此事,少不得经常进宫去宽慰姑母。
贾元春被封为才人的绝大好消息传入贾府,贾府中人顿时从上到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尤其是贾母一整天都没合拢过嘴巴一般,一直喜气洋洋于腮。
薛姨妈正在姊姊王夫人屋内看着下仆们收着宫内送来的赐物,不住口的阿谀之词,又羡慕地说:“要是当初我家宝钗也被选上了,这会子入宫倒是有大姑娘照应着,现成的门路儿。”
王夫人呆板的脸上难得地一直挂着笑,又念佛说:“妹妹啊,你以为那么容易就捱出头的。你是不知道啊。不是我自夸,我家元丫头也算是个好的了,尤其是那一手琴,就连偶尔被外面的相公隔着墙听了都赞好呢,算是才貌双全吧。谁料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她十五岁那年进宫起,都二十七岁了还未曾蒙受圣上垂爱,就在慈宁宫侍奉太后,苦捱着日子。就前些天,我还满心里为她打算着若是再过两年,到了快三十了,好歹在太后跟前求个情,还是放出宫来的好。谁料到这一年就是时来运转、苦尽甘来,我家元丫头总算熬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