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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余固激动地抓住了他的领子,虽然他不清楚比克星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敢肯定易执绝对和他一起回来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余固的举动在病房内引起了一阵慌乱,就在无归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有个医生一针扎在余固的脖子上,让他两眼一黑,再次晕倒了。
“看好他。”:无归看着病床上的少年,不屑地扯了扯领子,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无归的庄园北侧的山腰上屹立着一座塔楼,不仅能俯瞰这个庄园,还能将大半个首都区收入眼底,极少人知道的是,这座塔楼并不是什么观光或者欣赏风景的地方,而是无归家的私人囚牢。
塔顶的最高层是一个牢固的关押室,那里戒备森严,而且位于高空,被关在上面的人基本上是插翅难逃。
无归在两个守卫的陪同下登上了塔楼的最高层,在一个四面都是防爆玻璃合成的房间里,有个精瘦的少年坐在角落里,神情恍惚地盯着右侧的天窗,他的旁边还躺着一只睡着了的鸭子。
无归伸手敲了敲防护门,清了清嗓子后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易执阴森森的眸色扫过来,死死地盯着他。
无归对他一直都有几分畏惧,现在被他盯得不由得产生了怯意,不过想到自己现在快掌握全局了,还是强装镇定道:“余固已经醒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肯定会绕他一命。”
这是一场卑劣的交易,无归本来还以为易执和余固已经丧生了,没想到时隔多日他们又出现在自己的庄园里,而且都是昏迷的状态,这简直是天助他也。
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算计,无归离最高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了,现在国王已经昏迷了,能不能醒还是个问题,而易执王子已经在明面上失踪了,只要拿到代表最高权力的圣玺,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上位了。
“那东西不在我身上,你先把人放了再说。”,易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立场很坚定。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三天之内要是不把圣印交出来,我就要了他的命。”,无归也懒得再演了,邪恶地一笑,暴露了他原来的真面目。
“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易执一拳砸在了门上,猩红的眼睛里是森森的杀气,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魂的恶鬼。
无归一时间被他的狠厉气势给震慑到了,缓了几秒后,才佯装镇定地丢下一句狠话就转身离开了。
“那就等着瞧!”
易执定定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波澜起伏。
冲鸭被砸门的声音震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很快就看到了易执流血的拳头。
“殿下!你流血了!”,冲鸭连忙从它的小背包里拿出了止血贴,拉着易执坐下就笨手笨脚地帮他止血。冲鸭的小背包里除了一些小零食以外,还有一些常用的医疗用品,这些都是何秋画和乔思雅她们准备的,担心它平时出门玩会受伤,就教了它一些简单处理伤口的方法。
易执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看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他的眼里又恢复了漠然。
“殿下,你怎么不开心了?”,冲鸭帮他止了血之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虽然它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小就陪着易执长大的,总会很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易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窗外移到了冲鸭的身上,似乎在犹豫什么。冲鸭皱起了眉头,伸出小短手想给易执一个抱抱,却在张开翅膀的同时,有个东西从它的隐藏口袋里掉了出来。
易执低头一看,眼睛骤然聚起了一点足以燎原的星火,对了,幻灵还在冲鸭身上。
他把怀表捡了起来,看了看北侧的窗口,又看了看冲鸭,突然想到了救余固的方法,“冲鸭,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冲鸭一向都听易执的话:“什么忙啊?”
易执把怀表又放回了冲鸭的口袋,紧绷着呼吸道:“你带着这块表去找余固,让他带着你回家。”
易执已经了解了王国最近的遭遇,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除了压在身上的责任,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但余固不一样,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应该被自己拖累。
“那殿下呢?”,冲鸭眨巴着眼睛问道。它不了解现在的处境,就算被关起来也没有危机感,只是单纯离不开易执而已。
易执把眼底的水光又逼了回去,强忍着酸涩道:“你们先去,我很快就跟过来。”
“可是冲鸭要怎么出去啊?”,冲鸭看了一眼封闭的房间问道。
易执看了一眼北侧的小窗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冲鸭抱到了窗口处,让它往外看:“冲鸭,你很勇敢的对吗?”
这是塔楼的最顶层,从小窗口往下看就像是深渊一样,冲鸭见状不由得缩回了脖子,有些胆怯地道:“外面好高,冲鸭有点害怕。”,它刚被造出来那会也会飞的,而且能飞得很高,到后来在高空中出事了以后,就不敢再展翅高飞了。
易执又盯了窗外看了半响,闭了闭眼睛,“冲鸭,对不起,我很担心他。”
换作往常,易执肯定不会这么强迫冲鸭,眼下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殿、殿下……”,冲鸭惊到结巴了,除了王后和小公主出事那会儿,它很少见过易执露出软弱的一面。
它皱着眉头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为易执变得勇敢,肩负起一只神鸭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