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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固打开闻了一下,自己有偿了几口,没感觉到有异味后,才让冲鸭开吃。
冲鸭吃饱喝足后,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摊在地上,一副餍足的模样。
余固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目光落到了旁边窗户上,看着下面暗流涌动的海面,突然陷入了沉思。
易执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出事的消息了,现在一定很担心吧,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快点回到他身边呢?
夜,静谧如水,风雨过后的庄园里,遍地落叶,万木萧条。塔楼里,有个男仆手里拎着一盒饭菜随着楼梯网上爬,走到最顶层的时候他的脚步不由自已地滞一下,虽然他不认识上面关的人是谁,但是每次对上那冰冷的目光背后都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值班的守卫看到他后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指了指里面,好心提醒道:“小心点,今天的饭菜都没动,刚才无归大人来的时候又发狂了一回。”
男仆胆怯地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向守卫摆了摆手,放轻脚步走了进去,看到清楚里面的情景后他吓得浑身一颤,手里的饭盒差点跌落在地。
玻璃门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重击过,一道道明显的裂纹沾染着干涸的血迹,蔓延开来像一朵朵血色的彼岸花。角落里坐着一个孤独的少年,他的脑袋埋在双膝间,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手上有凝固的血迹,伤口处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男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之前送来的食物都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了小窗口处,照例提醒了一句该吃饭了。
角落里的身影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置若罔闻。
男仆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句,语气中有股不自觉地颤意。
少年终于动了,微微抬了一下头,泛着血丝的眸子往这边一扫,眸色犹如一潭死水。
男仆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话,放下东西就走了。
在听到余固和冲鸭遇到的消息时,易执的大脑里空白了一瞬,在经过一阵无用的发泄之后,他再次陷入了与外界断隔的死寂之地里。
怎么会呢?没有什么能打倒他的余固,他就像悬崖边上的一颗肆意生长的野草,纵然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也能在逆境翻身。
易执身处在黑暗的角落里,思绪恍惚了很久,在不断的否定与恐慌当中,脑海中浮现过无数的画面,最后都是定格在那张恣意张扬的笑脸上。
回顾自己短短的一生,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幸的,能称得上幸运的事情屈指可数,他一度觉得在遇到余固的这件事情上,他耗尽了仅有的一点运气。可是站在余固的角度来看,遇到自己或许是件不幸的事情。
易执想起了某个下雨天的那节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请余固说说自己对未来的设想,余固怎么说的呢?
他说……他没想过未来,只想把握现在。那个现在是指易执,未来是指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在这一切的未知中,余固不确定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未来。
如果余固没有阴差阳错来到比克星,没有遇到自己,他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易执不由得自虐地替他完成了那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