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下来,克劳狄这才发现之前感觉到的异常出自哪里。
「你的眼睛?!」他惊呼。f
文森特佩戴了几个月的眼罩,不知何时居然已被取下。而他现在所看到的那只曾受伤的眼,毫无瑕疵,就如同从未受伤前的模样。
「嗯。已经痊愈,疤也褪了。」文森特淡淡回答。也许身体多少还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他的额头有些无力地抵在掌心。
当初曾血迹淋淋的伤,竟这么短短时间就不留痕迹,对此克劳狄深感佩服。仔细观察他的状况,忍不住担心地捏住他的胳膊:「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文森特懒洋洋地掀起嘴角一笑,依然冰凉的掌心覆上他的手背:「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你会晕过去?」
提起这丢脸的事,文森特嘴角的笑僵了一僵,摇头道:「不是因为受伤我才晕的。」
「不是?」克劳狄满脸狐疑,「那还能有什么能让你晕过去?」
文森特皱眉,不太想提,但克劳狄逼视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显有若不坦白从宽势必从严之意。他轻叹一声,无奈地说:「我的体温比寻常人低很多,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
「这是路维尔莱族人的特性,因为我们血液的温度就比较低。所以,虽然伤势恢复比寻常人快,但我们也有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太能抵御寒冷。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大雪,确实令我够呛。」
非常郁闷地解说完毕,他别过脸,模样颇有种被迫道出秘密的不爽快。
这边厢,克劳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冷?」
文森特鼻子里飘出冷哼。克劳狄飞快地眨了几下眼,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令人跌掉大牙的惊天讯息。
简直无法置信,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恺撒,居然会对寒冷束手无策?
他的嘴角咧开,实在很想笑,但他随即捂住嘴,勉强把快要溢出口的笑声忍回肚子里。
这一笑出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为了缓和这怪异的气氛,克劳狄轻咳几声,摸摸他的肩膀:「那现在呢?好多了吗?」
「嗯。泡过热水就没事。」
他的口吻还是那么冰凉,克劳狄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打算一直不看我到什么时候?」
短暂沉默。
终于,文森特慢慢扭过头,眼神却已换了种颜色,沉静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