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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凶手王尔钦在被弦旭勍那么一看之下,同样也产生那种寒颤,与头皮发麻的感觉。
尤其听到弦旭勍讲出那句话,‘王尔钦我劝你别作怪,否则后果自负。’剎那。
前有被身为吸血鬼的贺兰初着实恫吓,后又有弦旭勍如补充般的再推一把,顿时让王尔钦纵然拥有强大意志力,也不免逐渐被重重一击,残忍无情又稳固的心墙开始出现崩裂迹象。
随着王尔钦面对两道属于贺弦两人的视线,一致对上他剎那,浑身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
即使王尔钦意识到内心,竟对该死的臭警察跟一名法医,感到害怕,也没来由的浮现可怖、心生畏惧之感,表面却尽可能维持凶狠阴沉一面,绝不想被内心不禁产生的惧意所控制。
当然,贺兰初弦旭勍将凶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同他的畏惧、反骨心理也是。
同样的,看破不说破,并且不着痕迹对视一眼。
须臾,贺兰初眉头微微一动,把刚刚恫吓王尔钦时,整个人无形流露,身为吸血鬼的震慑气场一收,再度恢复成平时的儒雅谦谦君子人设,隐约透着几分呆萌的温和说道,“现在可以认真配合我们警方调查了吧。”
随即不待凶手王尔钦反应,目光焦点立马摆回桌上,其中一份,检验报告结果资料上。
“这是一份《玻璃碎渣血迹反应报告》结果,王尔钦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吧?
这个淡绿玻璃碎渣,可是从你家客厅搜出的。”
贺兰初打开报告,映入仨人眼帘的是,那小小一个玻璃碎渣的照片,“经检验结果,它是酒瓶碎渣,来自青岛啤酒。
此外,这个酒瓶碎渣,是从你家某张木椅底下发现。
由此可以推断,你当初一气之下,杀害死者丁禹寅后,虽然清理了现场,却没有发现有一小块玻璃碎渣,随着你用酒瓶用力砸向死者后脑杓瞬间,酒瓶破碎四散无数块。
其中一小块喷溅、飞到椅子下方,你没有注意到,也就没有清理到这个玻璃碎渣。”
贺兰初语气略顿,随即翻到下一页,经相关单位检验后的血迹反应呈现结果。
“这小小一块酒瓶碎渣,经检验过后,证实与当时我给死者尸检时,在他后脑杓发现的酒瓶碎片,吻合。
同样的,从这个酒瓶碎渣上发现的血色痕迹,确实呈现微量血迹反应,与死者DNA经过对比检验,吻合。”
弦旭勍在贺兰初语毕剎那,立刻趁势打开另一份检验结果报告资料夹,语气冷静的开口,“不止如此,我们警方在你客厅那张长桌、长桌边缘及地面,用大量鲁米诺试剂喷洒下,的确有验出紫色荧光,这就能说明,那几个位置曾有血迹反应。
而该血迹反应,也证实与死者DNA,吻合。”
王尔钦一听,阴沉双眼闪过一丝异样与隐约流露的慌张,料想不到警方所掌握的证据,比他所想的要深,也非常明确的念头转瞬消失。
凶恶脸上却写满‘根本不知道你们警方,跟一名法医在说什么’稍微赖皮模样,眉头微微一挑,下意识狡辩的脱声道,“我说弦长官、贺兰法医,你们警方手段未免太次、太拙劣,也太卑鄙了点,为了想逼我认罪:我明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杀害你们口中那位,名叫丁禹寅的死者——
我根本不认识叫什么丁禹寅的人。
我不过是长得凶悍了点,你们警方竟为了顾及颜面,加速侦办速度,也为了赶紧结案,对你们警方高层、对社会大众,甚至对受害者家属有所交代。
竟不惜污蔑我这个无辜善良老百姓,我冤啊冤,实在忒冤了。”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耳朵简直快长茧,丝毫不受对方影响,反而又见他甩出这种应对招数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只因王尔钦那套耍无赖,打死不肯承认的作戏姿态,已经在先前其他《非刑调》团队成员两两一组,对他侦讯过程中,反复用了不下五遍,招数简直被他用烂了。
这个心机深沉的凶狠匪徒,自以为能用烂招继续对付贺弦两人,并且顺利过关,打着如意算盘,想着之后警方一定拿他没辙,势必又重复一轮新侦讯环节,循环往复,直到警方苦无证据证明是他杀害丁禹寅后,不得不放了他为止。
当然,一切前提是,警方没有掌握切确证据,能证明他就是杀害丁禹寅的凶手情况下。
如今,实锤摊在眼前,王尔钦依然嘴硬、狡辩,声称他不是凶手,只是模样长得凶狠了点,警方就随意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只为了给上级、社会大众,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便任意对他,无缘无故闯进他家、逮捕他,给他进行侦讯,不放他离开,除非他认罪神马的。
贺兰初弦旭勍听得够够了,不想再和他耗下去。
于是,弦旭勍俊脸勾勒一丝温和弧度,只是笑容带有些许腹黑、冰冷意味的开口,“呵,‘无辜、善良’?这简直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你曾犯下多起抢案,有记录在案,两年多前,才从牢里被放出。
试问,你无辜、善良吗?!
没关系,像你这种面对实锤,依然不肯认罪,反而质疑警方造假冤枉‘好’人的罪犯,我见多了。”
话音刚落,弦旭勍嘴角弧度加深,冷静脸上透着温和,腹黑的说:“你想要实证,那么我就一桩桩一件件摊在你面前,告诉你,我是怎么打脸你的!”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立马闪过了然,顺势接话道,“我不介意让你重新看看,我给死者的验尸报告,让你清楚知道,你这垃圾人渣,究竟有多狠毒、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