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麻烦你到楼下的超市,帮我买一套‘正常’些,能够光明正大穿到街上的休闲服吗?当然还要加上一件内裤。”说是请求,但他的语气却像在下命令般。
“欠你的啊?我为什么要替你跑腿买衣服?”他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啊,竟敢叫她去帮忙买内裤?!
“随便你。”他心一横,干脆两腿开开,瘫坐在沙发上。
“喂,你这……这姿势有碍观瞻耶!”她抗议着,急忙撇开脸。
“爱怎么坐是我的自由。”他佯装惬意地品尝着咖啡。“你如果不愿意去帮我买,那我也只好等到衣服全干了再回家。反正明天不必赶着上班,随便在哪过夜都没关系。”
“你这是在威胁我?”她蛾眉皱紧。
“随你怎么解读。”他决心无赖到底。
沉默了片刻,她心有不甘地起身。“算我怕你。”
她可不想留这个顾人怨的家伙在家过夜,以免毁了一世清誉,那多划不来!
“哪!”她朝他摊开手掌。
“你手伸那么长做啥?”他不解道。
“拿钱来呀,休想要我自掏腰包。”
“急什么?买回来再给你钱也不迟,又不会欠你。”
“谁晓得你是不是会赖帐的小人。”她酸溜溜地道。
“少狗眼看人低。”他快步走回浴室去拿钱包,掏了张两千元面额的大钞给她。“剩下的就算是赏给你的小费吧!”
“不稀罕!”朝他吐了下舌头,她认命地出门采买,临走前,不忘叮咛他一声。“千万别接我家的电话,听见了没?”
她可不想被亲朋好友误会她金屋藏“男”,毕竟早已抱定不婚主义的她,再也受不了众人过度关爱的叨念啦!
因为男人都是惹祸精,碰不得啊!
*
叮咚!叮咚!
叶真纱出门大约二十分钟后,门铃突地响起。
徐恒懒洋洋地起身去开门,不由得开口抱怨道:“搞什么嘛?哪有叫客人帮主人开门的道理……咦?”
画面暂时定格,门外的人并非购物返家的叶真纱,而是一对陌生男女。一名笑容瞬间僵凝的中年妇人,以及一旁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却呆若木鸡的年轻帅哥。
“咳嗯……”徐恒清清喉咙,有礼貌地问道。“请问……你们要找谁?”
“呃……抱歉。”妇人回过神来。“我想……我可能是按错门铃,打扰了。”
不可能的!她女儿家里不可能出现这么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所以她一定是走错了,她抚着心律不整的胸口安慰自己。
“可是……伯母,”伦尔陵哭丧着脸说:“这里的确是真纱的家,我再怎么眼花也不可能弄错的!”
妇人只好再次回头瞅着徐恒,好不容易才由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声音,心里尚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请问……这儿是叶真纱小姐的住所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啊!”徐恒倒是回答得很干脆。“请问你找她有什么急事吗?她出去帮我买东西,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
“我是她妈妈。”天啊!叶丽雯简直快昏倒了。
“伯母,小心。”伦尔陵眼明手快地搀扶住她。
为了想讨佳人欢心,伦尔陵一大早就亲自开车去叶真纱在嘉义的老家,载她母亲北上游玩,刚刚还特意陪叶丽雯去精品服饰店挑了件正式的昂贵套装,准备邀请她们母女去品尝全台北最高级的法国料理。
他自认早已摸清叶真纱所有的工作行程,绝不可能会出任何差错,岂料……竟有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偷偷进驻了佳人的香闺。
太可恨了!伦尔陵恶狠狠地瞪着一副以“男主人”模样自居的徐恒,巴不得立刻将他挫骨扬灰,拆吞入腹。
“先请进吧,别在门口罚站。”徐恒自然而然地招呼起客人来。“我来弄点茶水吧。”
他迳自回过身,走到厨房里去烧开水,并开始找寻可用的杯子。
“请问……”望着徐恒在厨房忙进忙出的背影,在沙发上的叶丽雯虚弱地问道:“你是我们家真纱的……朋友吗?”
顾忌一旁痴情追求女儿已久的伦尔陵,她只好把话说得含蓄些,其实是很想直接逼问他,为何会衣衫不整地待在她女儿家里,难不成两人早已经是关系匪浅啦?!
“这……”徐恒挑了挑眉。“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