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顾诚近了一步的缘故,云笑笑双脚踩在基尔市的柏油路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这是她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好像没有那么紧绷了。
机场出租把她送到提前就预定好的酒店门口,接待人员非常速度地为她办理好手续。
进到自己的房间,云笑笑放下行李,拖着一把椅子来到门口,用椅背顶住了门把手,以防万一。
这家酒店是她查了很多相关评价后选择出来的,安全干净,很适合她这种一个人在国外的独身女性。
寻人这种事,不是她着急就能有结果的,这是一场持久战,她必须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第二天清晨,云笑笑就来到当地的警察局询问顾诚的线索。
“你和失踪人员顾诚先生是什么关系?”接待她的是一位有些年纪的老探长,一脸白色的络腮胡,穿着蓝黑色的制服,腰上还别着手枪和电棍。
“我是他的……好朋友,警官,我想知道这三个月,就没有一丁点关于顾诚的线索吗?”
云笑笑焦急地站在接待台前,关于她是他的谁这个问题,她还是选择了以朋友的身份来过问。
老警探敏锐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好几遍,最后确认不是什么不法分子后,才缓缓开口:“也不能说是一点线索没有,至少我们当天夜里在顾诚先生失踪的海域搜索时,并没有见到他的尸体。”
“就这样?”云笑笑诧异地问。
“不然呢?你还想知道什么?难道非要我告诉你,他死了,尸体早就被鱼群吃了,他回不来了这种话,你才肯罢休吗?”
老探长费解地瞥了云笑笑一眼,拿起一旁盒子里的甜甜圈沾进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中,散漫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吃了起来。
“当天晚上没找到,不代表一直找不到啊?你们第二天没再继续派搜救队下海寻找吗?”面对不认真的态度,云笑笑很是不满。
“小姐,你的心情我们很能理解,但你也要清楚,海上搜救要多少人力物力,这个成本是很大的。当晚,我们已经帮助顾诚先生解决了那群绑匪,是他自己非要跳海自寻短见,这能让我们怎么办嘛?”
“什么叫你们帮顾诚解决掉了绑匪,维护社会治安,不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吗?”
云笑笑是真的生气了,怪不得三个多月过去,什么消息都没有,合着这群警察之后压根就没再下海找过!
“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也不会浪费过多的民众资源到一个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人身上。像这种跨境失踪案,我们一年会接到很多。住在沿海城市,偶有失足那都是不可避免的,谁也没有办法,要怪就只能怪这些人命不好。这位小姐,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很忙的。”
老探长下了逐客令,他把顾诚的档案放回文件夹,扔进了一堆贴着《Along-pendingcase》的抽屉里。
她知道,在警局眼里,顾诚的失踪案已经成为了积案,他们不会去寻找,也不会再去侦破,因为这些警察已经给顾诚判了死刑。
“哦对了,这位小姐如果可以,请你通知这位顾诚死者的家人,方便的话请他们来警局签署一下案件完结书。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们也可以申请线上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