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要怎么传就怎么传吧,谣言总比周惟荣不请自来好吧。
方才那短短的接触,她能察觉到,周惟荣状态有些不对,感觉很难再用以前的法子,来哄住他了,还是保住自己要紧。
沈连绮没带太多东西,只扛了睡觉的被褥过去。
她不记得外间有睡觉的被褥,但才打开门,就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因为南宫慎给她扔了一套被褥在床上,并且站在房间里,满脸无语地看着她。
少女一米六几的身高,又瘦,扛着几乎把她淹没的被褥,只露出一张雪白涨红的小脸,扑闪着眸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我怕冷!”她讪讪道。
南宫慎靠近,抬起手,轻易便将那几乎把少女淹没的被褥扔到了床上,他抬腿离开,又站在门边警告她,“晚上给我安静点。”
“一定一定。”沈连绮小鸡啄米点头,见南宫慎还是这么冷冰冰地不给她好脸色,她就放心了。
不愧是主角之一的继承人,对公主之外的女子不会有任何想法,就算她长得跟朵花儿似地招人,看她也跟看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沈连绮十分安心地睡了。
因为晚上折腾了许久,她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揉着眼睛打开门时,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在自己原来的房间,一推开门,就傻了。
门外是待客的厅,南宫慎披着宽松外袍,坐在高位,下面坐了两排他的手下,正在商议事情,一听到动静,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站在外间门边的少女头发凌乱,雪白的脸蛋压出一道红印,正抬手揉着眸子,满脸迷茫地望着他们,随后少女眸子睁大,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房门在众人眼中重重砸关上。
士兵们齐齐回头,垂下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八卦,只有沈连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正要开口,南宫慎却先向他看来,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周惟荣昨夜擅闯,已被本世子下令鞭笞十下,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没有本世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夜间私自上船。”
他这话一说,沈连成瞬间明白了,昨夜……昨夜周惟荣上船骚扰连绮!
他脸色更难看了。
士兵们却是不知晓沈家二姑娘和周惟荣的关系,只以为殿下这命令,是要他们回避,不得打扰殿下雅兴,脸上的八卦之色愈发浓了。
对沈连成,也多了几分亲近和巴结。
“恭喜恭喜啊,沈举人,日后平步青云,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一路上共患难的朋友啊。”
“我要是也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妹妹就好了。”
枕边风一吹,兄长的仕途岂不手到擒来,就算殿下未来要迎娶公主,但没有一个男人,认为未来的天下之主只会拥有一个女人。
“去你的吧!瞧你那熊样,你娘可千万别给你生妹妹!”
沈连成欲说无词,几次张口,还是闭上了嘴巴。
山涧河风吹过清俊脸庞,他望着河光山色,眉眼间的愁色,却越发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