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待见我,觉得我蛊惑了你家殿下,你大可去告,告诉你家殿下,我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就是不知,到时候殿下是会信你,还是信我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村姑不是吗?”
“你!”陈桢咬牙,“我就知道,你接近殿下没安好心!”
“是啊,没安好心,”沈连绮给陈桢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将酒杯塞进他的手里,冲他笑了一下,“忠心耿耿的陈桢将军,去告我吧。”
她提着酒壶去了窗边,靠在窗沿上,喝着酒,看楼下热闹的诗会。
一贴贴诗被送上高台,被高台上主持之人念出,喝彩,掷千金,是真正的名利之场,并非是她想象中的比赛场面。
不过,这又何其不是一种新的比赛呢。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啊。”
沈连绮倚在窗边,看着楼下的繁盛,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只觉恍如另一个世界,让她格格不入。
陈桢的声音从后传来,“希望你和林寄没有关系,你要记住,你是殿下的人!”
沈连绮“哦”了一声。
她脑子乱得很,这个世界,正在她面前慢慢打开,她却连入口都还没有找到。
想发疯,真的很想发疯。
她抬起酒壶,醇香清甜的酒液下肚,令她双眸发光,神采奕奕。
酒壶不大,喝着喝着,忽然一滴也没了。
她愣愣盯着壶口,空酒壶随意一放,手一挥。
“再来一壶!”
陈桢:“……”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不知怎么地,看着少女这副借酒消愁的模样,忍不住道,“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殿下就算日后娶了公主,也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连绮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抿了口茶便蹙眉放到了一边,“不好喝。”
梨花酒味甜,但后劲大。
沈连绮双眸水光迷离,已经开始呆滞,但意识却清醒得可怕,就好似,世界在她面前,变成了慢动作,一帧一帧地在她面前划过,让她觉得十分神奇。
甚至在侍卫来请,下楼时还注意到了,玉楼的雅间外,挂着一个代表着有客还是无客的木牌。
而秋水间楼下,正好是无人使用的雅间。
陈桢扶着少女从后门走,酒香萦绕,呼吸滚热,他身体僵硬,目视前方,短短的距离,简直让他比受刑还要煎熬。
南宫慎已在马车中,见陈桢扶着醉醺醺的少女上马车,脸色立刻便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
沈连绮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可控制的扑了过去,南宫慎连忙伸出手,将扑过来的少女抱入怀中。
“没事……唔……”沈连绮觉得浑身上下都酸得不行,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脑子也有些迟钝,但同样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将她躲进落霞间的事,圆了过去。
“楼下无人,我在楼下喝酒呢,你们在楼上,没……没喝吗?”她闭着眼睛,趴在南宫慎怀中喃喃。
陈桢垂着眼,默不作声,感觉方才搀扶少女的手臂仍在发烫。
南宫慎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垂下眼,看着少女闭眼躺在他怀中,唇瓣轻启,小口小口呼出酒气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里透红的脸蛋。
“真是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