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没有关心我。”百里绮无奈一笑,“这事你不用管,我自会管教。”
周惟荣在公主身后垂首,在南宫慎踏入水榭那刻,他抬了下眼,阴鸷的眸子含着挑衅,唇角更是扬了起来。
只片刻,又重新垂下脑袋,仿佛之前一切不过是幻觉。
南宫慎沉下脸,刚要说话,百里绮开了口,“好了,周惟荣,你先下去吧,三日后进宫里来,我有事要交代你。”
四世子来势汹汹,她不想因为周惟荣,和他们闹不愉快。
“是。”周惟荣听话的下去了。
他一出水榭的门,便被一众敷粉抹脂的公子哥们围住。
“周公子,水榭里发生了什么?公主与你说话了?”
“公主收下你了吗?”
“可是让你到詹事府任职?”
“詹事府可还要人?”
“……”
公子哥们七嘴八舌,问个不停,眼底都带着跃跃欲试,也想如周惟荣般,进到水榭,与公主共处一室。
人群忽然被扒开,陈桢走进来,看着满面春风的周惟荣,道:“跟我走一趟,殿下有事问你。”
周惟荣理了理衣襟,扯着唇角笑了笑,“陈桢将军,我现在是公主詹事府左司谏,世子殿下若要问罪于我,还请禀告公主殿下,臣只依公主命令行事。”
人群一惊。
“什么!”
“真让他谋到詹事府的职位了!”
“还请左司谏大人帮我举荐,定有重谢。”
“左司谏大人,我在醉卧楼藏了一瓶百年窖酒,必须得请您去喝一杯。”
“……”
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暗暗讽刺周惟荣的人,纷纷上前讨好。
左司谏一职不过从九品,再小不过的官职,但周惟荣无功名傍身,又与家族闹翻,如今得公主青睐,简直就是天大的殊荣。
更别说,这是公主除沈连成之外,任命的詹事府第二人,就算是从九品的不入流小官,那也是公主近臣,随时可以见到公主。
一时间煞红了众人。
陈桢愣在原地,看着周惟荣重新被公子哥们包围,抿着唇,没有再说让他跟自己走一趟的话。
他站在湖边,从此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水面上公主晃动的倒影,他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怀着复杂的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水榭走去。
周惟荣扬眉吐气,他扫了这群花枝招展的公子们一眼,庆幸自己长了副好皮囊,不需要这样擦粉抹脂。
他道:“公主不喜欢男子敷粉。”
众公子一惊,连忙用帕子擦脸,再抬起头来时,周惟荣已经远去,只留下一句,“明日我在玉楼设宴,欢迎各位公子捧场。”
陈桢敲门而入时,水榭内的气氛有些奇怪。
公主站在水边,北牧、公仪熙、西司烛、沈连成也站在水边,唯有自家世子,冷脸坐在里侧的椅子上。
他上前行了礼,覆到世子耳边,说了周惟荣任左司谏的事,世子的脸更冷了。
这时,相府的侍女来请,说及笈宴将开始,请殿下们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