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时宴指着时宅花园里的花问道。
陌叔将编好的花环戴在他的头上,“那是铃兰,大少爷。”
时宴抬起头,阳光照耀在陌叔的背上,让他看上去整个人的轮廓都在发光,一缕阳光从他胳膊的间隙中穿过,刺眼的光让时宴下意识眯起眼睛。
他伸出手扶着头上的花环,眯起眼睛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笑。
当然,他也的确很雀跃。
因为他曾经看见时母也给时宁安编过一个花环。
午后,他看见站在花园里眺望远方的陌叔小心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陌叔,你在看什么?”
陌叔将他抱起来,那时候的陌叔还年轻,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时宴托到自己肩膀上,“再看天。”
“天?”天有什么好看的?
“那是人类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在仰望的天,是寄托一切哀思、希望和幻想的地方,也是人类一直想征服的地方。”
年幼的时宴听不懂这么深奥的话,他只知道陌叔懂得很多,却从来不会向沈宅里其他的人一样回家。
“你不回家吗?”
“这里就是我的家。”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
“为了保护你啊。”
年幼的时宴不相信,意味他像那些极力讨好时父时母的人一样,只是表面上说一些好听的话。
后来绑架案发生,那天陌叔不在,等时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抱歉,大少爷,没想到我不再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陌叔看起来很自责。
时宴没有怪他,毕竟这一且并不是陌叔造成的,而且他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去哪了?”
陌叔顿了一下,“我病了,大少爷,请了几天假去治病了。他有为难你吗?”
时宴想了想,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陌叔又问,“你看见他长什么样了吗?”
“工厂里太暗了,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这样啊……”
露西安将鸟笼递给他,时宴伸手接过。
笼子里的灵解鸟在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看起来无忧无虑,与初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分别,但他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灵解鸟或许不会明白吧。
时宴点了点头,平复了心情,“柳情呢?”
“这呢……”柳情从露西安后面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劣质香烟,视线在沈凌和时宴身上逡巡几圈,挑了挑眉,
“进展挺快啊……”她的视线在沈凌被克里莫扯歪的领口上可疑的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