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还一命罢了,你生了我,而我给了你第二条命,我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关系了。”
万辞双眸瞥向脸色扭曲的丁平惠:“但我会永远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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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旁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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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平惠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她知道万辞是恨她的,可真听到这话,心口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了一下。
语言往往是最伤人的刀。
丁平惠鼻头一酸,喉咙溢出一股苦涩。
万辞恨她,她又何尝不恨她呢?
从生下她开始,家里遭受了多少事,她又挨了多少冷嘲热讽和白眼?
哪怕万坚山再相信她,村里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只多不少。
更不提从万辞出生后,接连离世的婆婆和丈夫对她打击有多大,还有数不清的离奇事件。
哪怕万辞上了学,也从没让人省过心。
而且,万坚山的死,她万辞难辞其咎。
就是因为万辞,她才早年丧夫,不得不一个人扛起这个家。
她们明明是最亲近的人,但却成了水火不容的对立方。
“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就会知道,我受的苦,一点也不比你少。”
丁平惠偏了偏脸,状似无意地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眼眶里的酸涩压制回去。
天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可事不遂人愿,她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儿媳,更是一位妻子。
她一个普通的女人,唯一所求就是家人生活安好。
可这比登天还难。
万辞沉默着看了她不知多久。
她们互相折磨,恨意从彼此的内心深处攀腾,像两匹谁不肯服输的羚羊,总是用头顶那对尖锐锋利的触角和对方较量拼劲儿。
光凭对错已无法衡量这其中的渊源。
“所以我并没有批判你做错了什么,”万辞说,看向丁平惠酝酿着难以琢磨的平静:“只是我不会原谅你罢了。”
丁平惠觉得委屈极了,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任何时候都不愿意示弱:“谁要你原谅,你要是不爽,现在就给我找个房子,我马上搬出去,咱俩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她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她腰都睡疼了,又没个人说话,还要处处看她万辞的脸色。
“我现在没有钱给你找房子。”万辞说。
丁平惠觉得可笑:“你没钱?这话说出来你自己听听,你信吗?”
有六百万给她救命,没钱找房子?
编谎话也不编个可靠的。
万辞抿了抿唇,仿佛在做什么思想斗争,好一会儿才应下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