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惠站在病床前,心疼得眼泪直掉。
病房内挤满了看热闹的万家亲戚。
丁平源也赶来了,见到自己外甥的模样,暗暗心惊。
万辞居然真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妈,青健都成这样了,你难道还要偏袒万辞?”
孙竹欣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哭叫道:“你真觉得她会改吗?不就是掏点钱治好了你的病,我们也是掏空了家底救你的啊!她十几年前就敢捅自己舅舅,如今又差点杀了青健!这事,今天必须要给我个说法!”
丁平惠沉默不语。
在场的人里,没有比她更纠结的了。
就在所有人望着丁平惠的时候,丁平源忽然开口了。
“姐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万辞她本性就是那样的,她一直觉得你们对她不好,所以再怎么对她热脸贴冷屁股,都是行不通的。”
听到这个声音,丁平惠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看着自己弟弟,脸色蓦地变得冷肃起来。
丁平源心里“咯噔”一声,自己这个姐姐可从来没用过这种眼神看他,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他仍然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甚至还挺起了腰板,直直迎上丁平惠的眼神:“怎么了?”
丁平惠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亲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丁平惠被孙竹欣嚎哭的声音吵得心烦,于是便推开人群出门散心。
房间内的众人没一会儿也就散了。
虽说来的时候高声喊着要为自己族人讨个公道,可真看到万青健的惨样,所有人心里都在打怵,气焰顿时就灭了大半截。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对面的人是万辞——如今身价和眼界都远高于他们的人上人,这群亲戚心里只能默默祈祷万辞不要没事拿他们开刀。
这种事,要是给他们这群普通老百姓来一回,那可是够呛的。
丁平惠在医院楼下找了个花坛坐下。
丁平源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就着花坛边挨着丁平惠。
“姐,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丁平源装作一副明事理的样,“就万辞那种人,青健这个做大哥的她都丝毫不顾及血缘亲情,你还指望她会回过头来帮衬我们?”
“在她眼里,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万辞没救了。”
丁平惠听了,好久都没说话。
丁平源以为姐姐是舍不得,毕竟万辞再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的,心里再恨,纵使不喜欢她的存在,也无法忽视血缘上的牵绊。
“你要是不舍得,我帮你。”丁平源说。
丁平惠没急着答应,而是先问道:“你帮?”
丁平源见姐姐似乎被自己说动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对啊,这有什么难的。她万辞再厉害,不也得遵纪守法。只要咱们报警,我就不信警察能放任不管。就像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