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以为如何?”宴行裕询问。
元贞帝面色极为难看,尤其因为受伤身体气血亏空的厉害,一张脸消瘦的厉害,双目凹陷,他死死盯着供词,又看向宴行止,却紧抿嘴唇,没有出声。
他亦不相信宁王有此狗胆,如果宁王当真敢弑君的心思,即便他们是亲兄弟,他也早将宁王给砍了!
可元贞帝又不敢太过肯定,毕竟宁王曾瞒着他赈灾银两,要知道那可是他这皇帝最为耻辱之事。
“也好,太子你便亲自去审此人。”元贞帝沉声道。
“儿臣遵命。”
只可惜不等宴行裕前往炼狱审问,当天夜里,元贞帝收到甘州,利州传信兵急报,宁王在凉州自立为王,带着私养的大军,攻下甘州,利州两地,现在正朝着邺京方向攻打。
此事无疑是给了元贞帝当头一棒,宁王竟然真的反了!
还是在他刚刚受了重伤之际,宁王就像是掐准了时机反叛,一路朝邺京攻打而来!
此事一出,朝堂众臣自是大惊,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宁王何时养了私兵和武器,竟能连续攻打下两州,可见其势力强悍,实在令人咋舌!
元贞帝更是气得险些晕过去,到了此时,他还怎么可能怀疑宴行止递上来的供词?!
“这个忤逆的狗东西!!”元贞帝气恨叫骂,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险些将胸口的伤口崩开。
朝臣以及宴行止等人忙出声安抚。
“是朕小看了他!”元贞帝黑着脸,咬牙怒声道,“朕早该想到如宁王这般敢私吞所有赈灾银的逆臣,怎么可能甘心在凉州做一个闲散王爷!!”
凉州虽比不得邺京繁华,但也不算太过荒凉,凉州地广人稀,但凉州本地却并不穷困,只要宁王安心当他的闲散王,一生无忧!
可谁能想到,在邺京装的闲散纨绔的宁王,到了凉州竟突然忍不下去,还胆敢养私兵,囤兵器,趁着元贞帝重伤之际,忽然反叛!
宴行裕虽也震惊于宁王的举动,但心中仍有疑惑。
他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恐怕有异。”
不待元贞帝说话,宴行止冷冷睨了宴行裕一眼,“太子殿下说不相信宁王安插凶手,现在又说不相信宁王出兵反叛,那么,甘州和凉州是如何沦陷的?”
“孤只是觉得奇怪。”宴行裕连忙解释。
“本王更奇怪,太子殿下为何宁愿相信一个不在眼前的宁王,也不相信到了眼前的事实?”
宴行止目光肃冷,言语讥讽,“父皇重伤卧床,太子看不见,两州沦陷报信你看不见,倒是相信宁王没有反叛,当真奇怪。”
此话嘲讽怀疑意味太重,宴行裕急声反驳,“殇王你莫要血口喷人!”
“本王血口喷人?难道不是太子殿下一意孤行相信宁王吗?”
宴行止冷道,“太子殿下如此相信宁王,究竟是因为叔侄情意,还是你们之间早有勾结?”
“宴行止!!”宴行裕气疯了,他惊骇地看向元贞帝忙道,“父皇,儿臣绝不敢和宁王有任何联系!!”
事到如今,元贞帝自然不会再相信宁王,但宴行裕为您我刚说话,也的确值得让人怀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