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宴行止微微一笑,眼中尽是算计,“而北地则成了众矢之的,翟匡山失了民心,父皇还担心北地人不会归顺父皇吗?”
元贞帝面色沉凝,脑海中回荡着宴行止方才一番分析,只觉宴行止算得透彻,这的确是收服人心的最好方法。
宴行裕见元贞帝竟真的听信了宴行止的话,急得满头冒汗,“父皇!宴行止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谁人不知宴行止对顾娇娘不同,你为了顾娇娘连宁王都敢杀,谁知道你这番话是不是为了包庇顾娇娘的说辞!”
“还有那暗兵地图,依儿臣看地图一定是假的!”
元贞帝心中自然也怀疑宴行止的心思,但他见过顾家印章,地图上的印章做不了假,也和先帝所描述的一模一样,这的确是顾家暗兵地图。
“殇王。”元贞帝缓缓将地图收起,望着宴行止的目光充满审视,“你找到地图是立了功,但公然将罪女放走,亦是抗旨不遵,既如此,朕便不赏不罚,功过相抵,你可有不满?”
宴行止微微躬身,“儿臣多谢父皇宽宏大量。”
宴行裕气的一张脸都开始扭曲,没想到宴行止说的竟是真的,元贞帝没有惩罚宴行止,公然抗旨之罪如此轻拿轻放!
“父皇!”
宴行裕还要在说什么,却被元贞帝打断。
“好了,既然人已经走了,此事便罢了。”元贞帝摆摆手。
他其实并未将顾娇娘放在眼里,她是顾家后人又如何?一介女子罢了,她还能为顾家报仇不成?
正如宴行止所言那般,是翟匡山抗旨逃出邺京,而他这个皇帝则宽宏大量任凭他们逃走,翟匡山身上便是始终背着罪责。
等找到顾家暗兵,还怕收服不了北地吗?
宴行裕不可置信瞪着元贞帝,心中不满又屈辱!
“父皇,此事当真就这么算了?顾娇娘不抓了?”
明明是他主导此事,又被宴行止破坏计划,元贞帝不仅不惩罚宴行止,还有意偏袒,实在可恨!
元贞帝不满的瞥了宴行裕一眼,心中越发不喜宴行裕的愚笨。
“若非你无能,怎会到现在还没有抓到顾娇娘?”
宴行裕面色煞白,不敢相信元贞帝竟偏心至此!
“父皇……”
“下去!”
宴行裕出了养心殿,朝一旁的宴行止狠狠瞪了一眼,满目仇恨。
“大皇子,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一想谁要算计你我?”宴行止好心提醒。
坏心
宴行裕阴郁的眸子狠狠瞪了宴行止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宴行止站在廊下,抬眼望向北地的方向,漆眸深深望着北地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春日渐暖,然北地的天气仍旧十分寒冷,风中都似裹着寒粒子,冻得人浑身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