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人做生意一般,就是因为秀才出身,所以东平县的几位商人才会高看他一眼。
柳娇娘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既能考上秀才,又能搬迁至东平县定居,可见家底不薄,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做生意?
她让郑大石给那边传话重点查查此人。
如此过了两三日,东平县终于有了信儿。
这于春父母早亡,但亲戚接济让他衣食无忧,还能科考,不仅如此,妻妾也都是在老家张洲娶的。
定居东平县后,于春便再也没有往上考,听于春妻子说,是因为于春自认学识不够,不如从商,家中亲戚也无人一人反对,全部以于春马首是瞻。
就连郑娘子都看出不对来,“姑娘,像这种小地方能出一个秀才,家族定不会让他弃文从商,一些规矩比天大的家族,甚至还会请家法,这玉春又没有父母,就算考上秀才,张家一族也不该如此行事,倒像是于春才是张家的族长。”
柳娇娘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交给郑娘子。
“送到东平县。”
郑娘子看到纸上的内容,紧张问,“姑娘真要如此做?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柳娇娘幽幽道,“是打草惊蛇,还是打蛇上棍还说不准呢。”
郑娘子便不再犹豫,“我这就让大石去办。”
东平县,于宅。
于春摇摇晃晃进了家,大马金刀地坐下,其妻杜氏忙拿着温热的帕子给于春擦脸。
“夫君这几日怎的日日喝醉?”杜氏不满地嘟囔。
“妇人愚见。”于春鄙夷地瞥了杜氏一眼,“王老爷的酒席,我自然是得陪得尽兴。”
王老爷正是东平县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近日王老爷结识了在邺京的一位生意人,那人还同最近极出名的镶玉楼掌柜相识,他自然也想结交一番。
杜氏向来胆子小,被斥骂了也不敢回嘴,只能低声下气地继续伺候于春。
于春嫌杜氏没有风情,待换了衣裳便去了妾侍冉氏的房中。
冉氏是于春两年前纳的妾,长得一张妖媚的脸,还给于春生了一个儿子,自是得宠得紧。
“老爷,今个儿我看上两套头面,听说是邺京最时兴的样式,我很是喜欢。”冉氏依偎在玉春怀中,讨要东西。
于春酒醉的脸上却是神色淡淡,“多钱?”
“两套下来一千五百两。”
于春推开冉氏,不悦道,“我们一个县里生活的,买这么贵的头面不合适,你换一个,爷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