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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尽管他坚强,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是大人,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忍了十几分钟几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于是喊叫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从口中泄出。
“疼……好疼……”疼痛让他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嘴里却一直喃喃的喊着疼。
没有像同龄人一般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只是一直喊着一个字:疼!
他老妈死了,而且他也逃离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的关系也不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有独自一个人去忍受一切,去背负一切。
他不求任何人,是高傲?还是怕被伤害……
我站起身,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捏紧的拳头松开了,又突然的捏紧。最终还是走过去轻轻的环过他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他很轻很瘦,不对……说他瘦,不如说他是纤细,骨架小,像个女孩儿似的。
“乖……呃……不疼不疼,疼疼飞走了哦!”有些尴尬的从口中说出小时候把腿摔骨折时姐姐安慰我的话,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小时候的事都有些遗忘的差不多了。就连姐姐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都有一些模糊不清,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狱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反正我是一直喃喃的说着这句话,就像姐姐以前那样,一直一直的喃喃着,一直一直的带着微笑。只要一睁眼,就能够看到那温暖的笑容,就会觉得很安心很安心,似乎也没有这么痛了,似乎眼里只有那笑容一般……
……
……
这样的副作用一直持续了3天才慢慢消失,那药瓶里的药也没有能够吃完。不,说是没有吃完,不如说是这瓶儿里的药多了。
是夏马尔故意而为,还是什么,我没有去追究这些。
然后每天晚上都看着狱寺疼得浑身颤抖,疼得浑身痉挛,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做不了其他的,我无能为力,我不能帮他疼,况且我也没有立场去帮他疼。我只能抱着他,给他温暖,然后再去一遍一遍的喃喃着安慰的话语。
不得不承认他的意志力很坚强,他熬过来了,当然,我很开心,尽管我仍然是不知道我在开心些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被他影响,为什么自己在他笑的时候会觉得开心,在他难过的时候也会觉得难过。
我的脚好的也很快,狱寺出院的前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喂,狱寺,要不要去给医生和护士们打个招呼。”我一边为他收拾行李,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狱寺啃着苹果没好气的说:“不认识,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人家好歹还是给你送了东西的,像什么鲜花啊,巧克力啊之类的。”把他穿脏的T恤装里包里,我抬头看着他,“对了,你吃的苹果好像也是某个护士送的。”
狱寺看了一眼苹果,抬手想要扔掉,忽然又没了动静,想了想然后继续吃。不过啃的很是用力,咔吧咔吧的,让我有种他和这苹果有仇的感觉。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送的东西全是送给你的。”狱寺白了我一眼,把苹果核扔在地板上,他拿过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纸巾也落在了地板上。
“呃……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哭笑不得的用纸巾包上苹果核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了,我拎起他的包,推开了病房的门,“欢迎出院,大少爷。”我做了一个执事的姿势,对他挑眉。
狱寺扭头,不理会我走出了病房,出病房前还不忘给我一记眼刀。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没有得罪这少爷吧,怎么又生气了,叹了口气,觉得小孩子果然是不好啊,然后追了上去。
大概是这回住院的事,狱寺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呃,其实也算不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态度没有这么坏了,比如动不动的就掏出炸弹炸人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我说的话偶尔也会听听了,虽说不会做,相当于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不过混蛋色狼之类的称号依旧不变,白眼、眼刀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
唉,怎么这么失败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