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可以跟野人,啊不,黄吉正常沟通了,贺信如释重负地说:“你先安心养伤吧,我会慢慢跟你解释清楚的。”
原来这位野人模样的,正是黄祥大领导的独苗儿子黄吉,当年的那场战斗中,九位勇士成功地封锁了山谷,然而不知何故,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地留在雾灵谷中生活了整整三十五年。
火龙这个名字,是后来才取的,难怪黄吉对此一无所知;而当年的那件事情,在当时大家都曾经怀疑过,这是否就是联邦军耍的把戏,因此黄吉看到贺信,不仅穿着联邦军服,还一上来就询问火龙的情况,难怪立刻怒冲冠,一心想要宰了贺信。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黄吉的伤势终于逐渐稳定下来,在和贺信的交谈过程中,他终于了解了贺信来到此地的前因后果,随后完全相信了。
而贺信自然也开始向黄吉询问,为何他要选择留在这里,而非离开雾灵谷呢?
黄吉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贺信,你肯定认为雾灵谷并无太大的危险,那些未能回来的人一定是因为深入其中遭遇了不幸,如果他们一进谷后便立即沿着原路攀爬山崖逃脱,或许就能安然无恙,对吧?”
贺信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我们完全误解了。”黄吉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年,我以为只要不踏入谷中的深处,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谁能料到……危险竟然就潜伏在山崖之上。”
贺信静静地聆听着,黄吉于是娓娓道来:“当年,我们十人刚抵达崩塌的谷口,只见原本位于上方的山崖由于地震而崩塌,落了下来,将原本陡峭的山崖变得平坦起来。幸运的是,雾兽草依旧吐出了浓雾,笼罩在谷的上方,只是变得稀薄了一些。唯有那些体型庞大的生物,才能抵挡住雾兽草的诱惑,一步步地攀登山崖。因此……当时我让小彭回去报信,然后与其他八人一同偷偷溜下山崖。”
黄吉仿佛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之中,慢慢地讲述着:“那时,我们在谷底清理山石,上方的山石仍在不停地滑落,同时还有一些野兽前来骚扰,危机四伏……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成功地将山石清除干净,使那个怪物无法再爬上去。然而,当我们试图返回山崖时,却惊讶地现山崖中间竟然藏匿着一种奇特的生物……”
山崖中间儿的那段儿?贺信这回儿脑子里可就活络多啦,他想起来那会儿他往下降的时候,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儿,似乎那里的石头不是那么硬朗,反而带着点儿弹性?他急忙问道:“是不是你曾爬过那段儿,感觉那里的石头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好像稍微软乎点儿?”
黄吉听罢,连连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地方,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怪物身上有个小缝儿,你要是往下爬,它就合上;你要是往上爬,它就张开,等你一不留神钻进去之后,立马就开始分泌那种酸得让人受不了的液体,然后把你慢慢地给吸进去……”
说到这儿,黄吉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接着说:“当年我们为了保险起见,就用绳子把大家连在一块儿,往上爬。我是最后一个,可是刚爬了没几步,就听到队友们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声,我身上的绳子也跟着绷紧,完全不是我预想中的那种被雾兽草一口吞掉的情景。我正纳闷儿呢,绳子突然变得越来越紧,我本来只是爬到了下面那一截儿,结果被硬生生地扯到了上面。”
贺信听得入了神,忍不住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黄吉痛苦地回忆道:“就在这时候,绳子上的拉力突然消失了,等我靠近一看,原来是我前面的两个队友,一个掉进了左边的洞穴,另一个掉进了右边的洞穴……他们之间的绳子绷得紧紧的,所以我才没被拖下去。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拼命挣扎,我使劲儿拉啊拉,可是绳子怎么都拉不断,没过多久,他们俩之间的绳子就被腐蚀断了,他们……”黄吉哽咽住了,说不下去了。
贺信心里既为黄吉难过,又为自己担忧,他心想,照这个情形,我该怎么办才能逃出去呢?
黄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曾经想过,只要把那些风突树全都砍倒,我肯定就能逃出去,可是山谷里的生物要是都跑出去的话,恐怕整个世界都会乱套,最后我只能认命,在这儿安家落户,没想到你也跑进来了。”
贺信对黄吉的豁达表示敬佩,同时也在思考,要是黄吉能逃出去,他肯定也不会一直待在这儿,于是颓然坐在地上,心里不停地琢磨,难道我就要永远留在这儿了吗?
黄吉自然能够理解贺信的心情,他躺在床上,一言不。贺信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喊道:“黄吉,咱们要不试试顺着风突树往上爬,说不定能爬出去呢?”
黄吉无奈地又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兄弟,咱们可得搞清楚,这树上满溢的都是雾兽草,上树比登天还难,比攀岩还要恐怖得多”
贺信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黄吉却突然目光一闪,接着说:“这些年来,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是,唉,还是没法子做到啊。”
贺信急忙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黄吉皱眉道:“如果能清除掉大约五公尺宽的雾气,凭我的身手,应该能够避开雾兽草的吸引力,找到正确的方向逃出去”
贺信眼前一亮,激动地道:“太好了!”
黄吉却泼他一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我现在一掌最多也就打出七、八公尺远,等我打出第二掌,恐怕时间早就来不及了。这片云雾少说也有五十公尺深,想要送那么远,理论上虽然可行,但清除的雾气宽度却远远不够。”
黄吉长叹一口气,接着说:“或许再过个二、三十年,咱俩联手,或许还有点希望。”
贺信哭笑不得,心想这都哪跟哪儿啊!他也懒得解释自己的年纪,再练二、三十年?他脑子里又蹦出一个主意,赶紧说:“要不咱们两个一边往上爬,一边轮流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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