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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更是拾掇一番就得扛上农具去地里忙活。
一家子比往日更要沉闷,他家婆娘更是用埋怨的眼神睨着吴愣子,心里头愈发气闷。
吴愣子便气道:“说是要出口气,那日里你也是晓得的。那时不来阻拦我,现在却怨上我了?”
瞅着自家男人冷笑的嘴脸,吴愣子家的婆娘胸口起伏几下,忿忿不平:“怪说不得叫你愣子,竟是一点儿没叫错!我哪里能知道你在这村里是这般光景,竟是没个人帮衬着,干了什么事都被人抖了个干净。”
夜里已经吵过一回了,互相指责、怨怼,差点就干上架了。
家里头两个小的更是放轻了脚,呼吸都缓了,就怕惹急了他爹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却听得咣当一声,新住的草屋那本就不牢靠的门愈发摇摇晃晃,平白叫人心里发了慌。
首当其冲的是搁那门边站的吴愣子,他瞅着外边,面色发了白。
吴愣子家的婆娘和两个小的不免奇怪,凑过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往外头一瞅,脸却和他爹一般煞白。
还是吴愣子勉强定住心神,哆哆嗦嗦地问:“吴长庚,你这是要作甚,还想杀人不成?!你眼中还有无王法了!”
对着他面门的那只箭头打磨得光滑可鉴,锋利森寒。不过看上一眼,便知有多锐利!
这若是射在人身上,必然会是一个血窟窿,届时焉有活命在!
他这支棱起来厉声诘问,也不过是在色厉内荏罢了。
吴愣子家的婆娘倒是比他强硬点,不觉着吴长庚当真敢动手。
她当即面色一肃,横道:“吴长庚,你还敢杀人不成,这可不是……”
她那话还没说到一半,刷的破空声,一根长箭就刺入她的脚旁,连带着尾羽都还在震颤。
不单是她给吓得尖声大叫,连两个孩子也放了声地哭。
若是往常他家住村里头,这些响动早也惹人注意了。可偏生他们家早早便卖了村里的房子,这外头新起的房屋却是离了村里好几里远,都挨着山头了。
这天都还不亮呢,平白无故谁这个时辰上山?何况村里人被聘了去做工,更是要休息足了去东家那,哪还有那个精力上山找食呢。
吴长庚冷声道:“你们此前给人泼脏水之时可有想过现在?欺辱慈青时,难不成当我是个死人么!”
吴愣子眼神闪烁,咬死了不认:“这没个证据的事,可不兴胡说,可别平白污蔑了人。”
吴长庚眼里尽是戾气,冷声道:“是不是浑说的你们心里有数,村里人都道我冷心冷肺是个凶神,若你们胆敢再犯,我倒也不惧坐实了这个名声。你们且瞧上一瞧,杀人犯事,我到底是敢还是不敢!”
拔了箭便走,诸如此法再吓了吴柱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