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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日,黄谆便一直在钟楼街的铺子里做零工,早上去茶棚烧锅,中午去酒馆跑堂,临近傍晚又去粮油店扛大包。当然,这些店都是灵狐堂的弟兄们开的,若是真有陌生的面孔前来打听,自有人为黄谆遮掩。
至于曹静和,她这几日的状态是一日“差”过一日,自打到了钟楼街,她便让黄谆放出话去,说普济堂的神医也救不了自己,自己快不行了,怕是没几日了。这样的消息,很快就被叶库的人听了去。
叶库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老太婆一死,这小子就没有了依靠,他一个人没家没院的,刚好能为己所用。
终于,曹静和的死讯如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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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库闻言,竟假惺惺地跑去哀悼,还说是自己在附近谈生意,偶然听到了黄谆祖母的死讯,特来祭拜。
但那时,曹静和尚未入棺,黄谆也知道,叶库是想亲眼看着曹静和入棺,确认她真的死了。
面对叶库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黄谆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挺过去,只有挺过了这一关,他才能顺利到达叶库的身边,为舅舅探取到情报。
为了让自己哭得再真情实感一些,他逼迫着自己去想母亲去世时的场景,那是藏在他内心深处长久以来不愿去触碰的伤痕,但是今天,他需要这份哀痛,需要这些泪水。
终于,叶库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请他入府为自己做事,黄谆闻言,却故作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这位戎狄的七皇子,并没有即刻给出答案。
叶库见状,也便耐着性子,只在一旁闲闲而立,他知道,像黄谆这样聪明的孩子,必定是识时务的。
果然,黄谆思虑了良久,终是应了下来。
因他家中已无其他亲人前来吊唁,只一日便将祖母匆匆下葬,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着叶库的人走了。
此时,距离两日的时间还有不到五个时辰,但是天黑还早,唐玉尚不能行动,只能万分焦灼地等着。
终于,暮色四合,天边一点点阴沉了下来。这晚,如丝般的微雨下个不停,纷纷扬扬地落在草木上,虽不见水洼,却又处处潮湿一片,让人莫名地心绪烦忧。
不多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胖老头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驾着一辆靛青色的小马车出了城。
因汴京城没有宵禁,春天也不甚冷,即使下了微雨仍有不少人出门,胖老头的马车在街道上平稳地穿行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郊外。
周围的马车渐少,行人渐疏,很快,便只有胖老头的马车还吱呀吱呀地往更荒芜的地方驶去。
依照民间习俗,祭奠逝去的亲人多在清明之前,翌日便是清明了,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再往老林地里去了。
当然,“盗墓者”除外。
见周围彻底不见了人影,胖老头难免有些害怕,忍不住往身后的马车里看了看,声音颤抖地说:
“爱婿啊,你身子还好吗?你要是没事儿,麻烦你吱一声……”
“岳父大人,我还好。”
唐玉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声音虽虚弱,可到底是此刻曹守拙周围唯一的活人,曹守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爱婿啊,你跟静和实在是胡闹!这么大的事,为何不跟我商量商量?我还指望着你俩让我抱孙子呢!你们俩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传说中那种混迹江湖的贼公贼婆吧?”
“……”
唐玉一整个无语,但他倒是反驳得很快:
“岳父大人,静和不是都跟您说了吗?戎狄入侵时她没能逃走,便一直在宫里做事,谁家江洋大盗在宫里偷东西呀?”
“那可不一定,她从宫里往外偷,你在外边接应拿去卖,这不正好吗?”
不是……谁家好爹不想女儿一点好啊?唐玉默默把头缩了回去,不想再搭理曹守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