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鸭子抱去给沈老看看吧。”桂如月说。
沈老也就是当初给张恒义治腿的赤脚大夫,如今已经定居在坝子村,时不时给桂如月充当兽医。
沈老果然说鸭子病了,开了些药物。
大家对丁三义更是信服不已。
桂如月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觉得此人着实不简单。
看着纵情山野,天真烂漫,实际上又洞察人心,软硬拿捏。
可不就是她孜孜以求的养殖主管吗!
她有意要将他留下来,但府县回信之前,还言之过早。
结果,她刚这么属意,下午问题就来了。
“张大嫂!”
周成嫂跌跌撞撞跑过来。
“苟婶……苟婶……新来的小丁,挨打了!”
桂如月头大,这一天天的怎么就没完呢。
到了现场一看,丁三义坐在石头上揉肩膀,十步以外,有个女人垂着头,正在被汉子大骂。
“……见天不着家,老子回来喝口水都没人端,说什么出来打工,原是偷野男人来了……”
“怎么回事?”桂如月厉声说。
大家一看张大嫂这么温和的人生气,立即低头垂手,不言语了。
唯有那汉子拿着双鱼泡眼,把桂如月上上下下打量,眼神颇不尊重:
“张大嫂啊,多日不见,看你水灵的,日子过得滋润呐。”
这话说得,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尤其桂如月还是个寡妇。
丁三义前一刻还在哎哟哎哟揉肩膀,这会子立即蹦起来。
“说什么呢!打烂你的嘴!”
别看他身板小,气性却不小,一点也不怵结实壮硕的苟赖,不管不顾地就冲上去。
跳起来就给了苟赖一脚。
这一脚,可就坏事了。
苟赖直接躺在地上,惨叫起来,非说伤了骨头内脏,让张大嫂赔钱。
丁三义气:
“关张大嫂什么事?是我打的你,你来找我算账!”
可苟赖就是狗皮无赖,知道丁三义这毛头小子没钱,找他也是无用。
赖到张大嫂身上才好,张大嫂有钱呢。
“我不管!你给张大嫂干活,就是她家的狗。自家狗咬人,她得负责!”苟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