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娘被堵得说不话,狠狠地剜了王氏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又被桂如月打断。
“娘,我们也不是不愿意改。”
她温声细语地说:
“但老四要生儿子,怎么着也得他先改吧?我看人家诚心求子的,夫妻俩争着改名呢。要不招儿招子这两个名,我先让给他吧,他一改,我们全家马上跟着改!”
张老娘:……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周氏也在一旁掩嘴笑:
“说起来,老四也怪,他家要招弟弟,怎么她闺女不叫招娣……”
张老娘面色不快。
怎么连三房也为大房说话!
其实,倒不是三房要护着大房,而是周氏对四房不满已久。
张老四明明成家了,且在官学读书,官学包了食宿笔墨纸钱,娶的酒楼家女儿,嫁妆又丰厚。
他怎么还跟公家伸手要钱?
虽说张老娘总搪塞说也没给多少,但周氏暗自算过了,光去年,老四一家至少顺走三两银子。
这可都是他们种地人家的辛苦钱,她背地里跟张老三不知埋怨过多次。
如今有机会给四房使绊子,她当然要踩上几脚。
本来以为是简简单单改个名字的事,被桂如月绕了几句,张老娘头都晕了。
最后全家决定:
还是先看看老四家改不改名吧!
桂如月心满意足。
事也解决了,饭也吃了,遛弯去喽。
两人溜溜达达又走到小河上游。
小丫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她脸色涨红:“我……我不饿我只是胀气……”
这不能怪她。
本来喝米的洗澡水那会儿,她还是可以勉强支撑个半天的。
但自从吃上干饭,前端日子又天天加餐吃蛋,她身体长得飞快,胃口也变大。
就老张家刚才那顿饭,吃完走两步,肚子又空了。
再饿,只能喝水充饥。
桂如月叹气,这种感觉,她懂。
这年头,种地人家的口粮就那么点,除了下地的男人能吃饱,女人孩子大部分都是勉强半饱。
她虽然仗着张老大和张恒义的功劳,在张家人面前说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