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噼里啪啦一通说,把张老娘等人说得晕头转向。
她们本就是不识算学的村妇,哪里跟得上桂如月的计算度?
耳边只有此起彼伏的欠oo文、欠两、欠两、欠两……
婆媳仨脸色几变,白了红红了青。
“这如何使得!”张老娘怒喊:“一文钱没见着,就白欠了那么多银子?”
“合伙做买卖便是如此,利益共享,债务同分。”桂如月说。
人群里有做小买卖的,也说:
“就是啊!哪有赚钱的时候合伙分,亏钱就让人自己担的,光占着好处了!”
张老娘臊得老脸通红:
“这、这……”
卢根生已经很不耐烦这家人的胡搅蛮缠,当即问:
“若是合股应当分担欠款,张家婆媳,你们再说一遍,这买卖有无你们的分?”
婆媳仨不敢吱声。
卢根生面色更趁,又进一步问:
“桂氏是否真有偷公家的钱?说话!”
一声厉喝,吓得婆媳三人瑟瑟抖。
王氏最先顶不住,腿儿软倒在地,哭着说:
“我不知道,都是娘和三婶在说,我只是跟着来而已……”
周氏本也吓得不行,听王氏这么一说,心中大骂不已,赶紧伏地挤出几滴眼泪:
“家中都由婆母把持,钱银不曾沾民妇的手,民妇也不知……”
张老娘没得法子了。
说是,那要一起还款,少说得三四两。
说不是的话,她就成诬告了,老脸往哪儿搁……
最后还是钱银的重量胜过脸面,她把心一横,说:
“应当是老妇记错了……”
此时,张小兰从未如此感激过娘亲这么爱买买买。
幸好是买光了钱,要不此时定是被赖上了!
张老娘松口,卢根生当场宣判,桂如月从未偷盗公家钱银,所有收益皆自家辛苦操持买卖所得。既已分家,今后不论大房贫穷富贵,张家其他人都不可攀扯,否则镇府大刑伺候。
镇长大老爷句句声色俱厉,又是大刑伺候,听得张家婆媳直哆嗦。
“快走快走,省得走迟了挨板子。”张老娘慌里慌张。
她埋怨道:“都是你们几个小娼妇,眼皮子浅,撺掇我老婆子,没得来讨了一身骚!”
周氏挨这骂不冤,但王氏可就不太乐意,嘟嘟囔囔:
“又不是我说的,回去我当家的又该说我了……”
“他二嫂不也是屁颠屁颠跟着来了吗?”周氏小声讥讽:“还不是图着分一杯羹!”
“行了行了!”张老娘烦得要死,拉着着两个媳妇跑路:“赶紧走吧!”
谁知还没走上两步,卢根生的大嗓门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