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其实他们应该放慢速度等等后头的兵。
也实在是适合品一品那名诗“停车坐枫林晚”,即便此时夏日炎炎,没有红于二月花的霜叶。
杨逸被军帽遮住的额角此时青筋鼓胀,苏瑭撅着脖子,从底下得一清二楚。
估计这烈火烹油已经差不多了,她坏心眼儿地忽然在马鞍上一扭,长腿掀起,跨坐在马背上的姿势变成了双腿并拢的侧坐。
这回直接就是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男人怀里了。
脑袋枕在他硬朗的心口,手也开始跟着不老实起来。
就在指尖开始调皮捣蛋的时候,杨逸呼吸忽地一滞,苏瑭以为是被她整得狠了,却是因为换了坐姿不到前方。
下一瞬,男人捏着马鞭的手极速按下来,同时另一只大掌攥紧缰绳猛地朝后一拽。
那骏马倏尔扬蹄。
嘶鸣声却被辔头上连着的嚼子扼住,那是御马之人力气奇大无比,通过缰绳牵扯生生让马儿闭上了嘴。
苏瑭这才察觉不对。
然而还没转头,手上还攥着呢,就被杨逸抱着腰一起从马背上翻了下去。
光影晃动间入目的是墨绿草地和黄绿色的树丛,再往前骏马前蹄踩下的地方不足三米,细碎砾石还在往下滚动。
原来勒马的地方是一处断崖,可谓是好不惊险的一出悬崖勒马
“怎么跑这儿来了”
苏瑭嗔怪似的语气,二人抱着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好在最终及时松手,不然就被她给攥断了。
此时也不可能热乎乎地耷拉着鼻涕望着她。
“你说呢,嗯”
杨逸脸黑得可怕,之前跑离山道是因为意外,任谁那么被撩拨也不可能精神丝毫不开叉。
他是个正常男人,坐怀不乱的那不是圣人、那是阉人。
而跑偏之后他本可以立即纠正骏马前行方向,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得到这狐狸精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以为她就是撩拨几下故意逗你呢
眨眼间人家就抽丝剥茧,让你辛辛苦苦筑起的蚕壳顷刻间灰飞烟灭,还来不及成蝶的春蚕毫无防备就沐浴在青天白日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逸怒极,御马窜入山间密林,前方就是断崖时堪堪勒马。
抱着人一起坠地时他脑子还尽可能清醒地去估算,这一路奔驰,后面四千骑兵大概能被甩出了有小半时辰光景
把人双腕死死按在头顶,杨逸再次细细打量这个女人。
在这种乱世,竟然还能有这么玉质通透的肌肤,是怎么养出来的这眉这眼,也是人世间难寻的精致。
而那障眼法使得那叫玄妙啊,没有一个人得出来。
杨逸盯着苏瑭因为刚刚的颠簸坠马血气上涌而红得糜艳的嘴唇,跟她截然相反,他是浑身血气下涌。
脑子里就有点迷蒙,心道,这女人,难道真的是山里的野鬼精怪不成
就专找上了阳气旺盛的他
他忽然猛地埋头,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架势,狠狠吻上了那双唇瓣。
之前被她偷亲那口的震颤还残余在心底,此时新的波纹又一层层一圈圈激荡开来。
来,杨逸愤愤地想。
我就你是不是真的修炼成精的妖孽,要怎么把我吸成人干。
四唇想接的刹那,他是真的豁出去了,颇有种跟她杠上了不死不休的气魄。
苏瑭这个先撩的人反而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