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理亏,我鼓着嘴气嚷嚷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问我:“你身上那半枚君影呢?”
……啊。
我挠挠头,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我好像放在屋里了。”
然而他观察细微,道:“今日进赛场时我不是还见你带在身上吗?”
若是他知道我轻易就拿他赠我的生辰礼去同一个陌生人换银票,这得多伤感情。
我呵呵笑了两声:“那是哥哥看错了。”
他到底也没再问我,我本还想问他识不识得今日赛场席位上在我们左右的那几位,毕竟能坐在最上等席位的身份必定不凡,指不定就相互认识,而那位拿了我腰佩的人我现在又寻不到他的身影,除了旁敲侧击地从哥哥嘴里打探,也不知道找谁。
但眼下显然不是打探的好时机,哥哥聪明得很,我再多问两句,被他猜出来的话,现在可就是睁着眼在撒谎了。
哥哥的灵力透着一股清澈的花香,感受到体内散乱的那点儿灵丝在一点点平稳,我忽然有了些困意。
回想起今日的比赛,我有些好奇道:“哥哥,这神翎很容易召唤吗?”
哥哥道:“迄今为止,你是第二个在百神竞器上召唤出神翎的人。”
“第二个?”我有些惊奇,“那第一个是谁啊?”
他默了片刻,只道:“忘了。”
我怏怏地哦了一声,又嘟囔道:“哥哥我好困,你困不困呀?”
脑袋有点儿迷糊,只听他轻声道:“不困。”
我晕晕乎乎地打着盹儿:“爹爹只说跪着,没说不给跪着睡觉吧?”
他:“没说。”
“嘻嘻,那就——好。”我一头栽在他肩上,昏睡过去。
翌日卯时再睁开眼时,我被几十双探过来的脑袋吓了一跳,猛地从哥哥身上退开身,只见周身围了一圈师兄弟。
“师妹早啊。”
他们笑眯眯地同我打招呼,我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各位早啊。”
“一个个还不去练剑!”
爹爹人未出,声传来,吼得一群师兄弟们纷纷散开排好自己的位置开始练剑,而我和哥哥便被这群人围在正中央。
我见哥哥依旧跪得笔直,一脸惊讶:“哥哥你一晚上没睡吗?”
他屈指轻刮了一下我的鼻梁骨:“静息了片刻。”
也是,依他的修为,小憩片刻足矣。
我伸了个懒腰于他并肩而跪:“哥哥你觉不觉得这样被一群人围着练剑很丢脸?”
我凑到他耳边笑嘻嘻道:“哥哥觉得丢脸死了对吧?”
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两位师姐:“哥哥你看十一师姐和十二师姐的眼神,啧啧啧,肯定在想‘啊呀,我的大师兄第一次被罚呢,一定又是因为他那个倒霉的妹妹,好心疼呀’哈哈哈哈!”没说完我就自己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