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祁怃眉头忽然松了,略带歉意的说:"抱歉,可能戳到堡主心事了,还不知道堡主大名。"
罗井听见这句话,先是松一口气,又突然紧张起来,脸色稍稍不自然,喃喃的说:"罗井……"
祁怃却是一副关心的样子,"堡主你怎么了这是,怎么都冒冷汗了?"说着还要上前去看。
罗井吓了一大跳,急的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不必了,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好。"
祁怃听言,又坐了回去:"那堡主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罗井连连点头,刚刚坐下,只听那祁怃又说:"堡主的胡子生的真好啊,那么浓密,真是羡慕呢!"
一瞬间罗井就想下意识摸摸胡子,手抬到半空中紧急挪到胸口出顺气:"还好还好。"
罗井只感觉,这个什么劳子大师,好像洞察了他的心思底细,一句话捧人上天,一句话打人入地狱,偏偏他自己还不觉。
罗井感觉再聊不下去,他需要休息,他立马猛咳几声,装作虚弱的样子,三声咳嗽之下,管家推门而入,快步上前搀扶,同时平平的说:"还请大师稍等片刻,堡主身体不适。"
祁怃当即表示理解,甚至还要起身跟他一起搀扶,吓的罗井立马暗中拍管家的胳膊,让他快点走。
祁怃看没有乐子了,腰也不疼了,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低头佯装休息,实则眼里都是戏谑。
这堡主是个傻子吗?这么蠢,漏洞百出,这么看来,是有人特意引他来这了,自己记得当时进镇子的时候,那墙上并没有贴告示。
祁怃眼睛微眯,意味不明的笑了,这还真是个大局啊,一路跟着自己嘛这是,特地让自己看到那个告示。
五十两和画师,简直给自己量身定做。
哼哼,是谁呢。
管家很快出来了,祁怃也收敛好神色,继续装作一副腰疼疲惫的模样,那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堡主身体抱恙,还请大师移步客房,等晚些再来说。"
祁怃惶恐的起身,手掌不离腰,担忧害怕的语气溢出:"管家先生,这个五十两的差事,到底是画谁啊?怎么又去客房了!"
管家只是说:"抱歉,堡主点事情小人并不知,还请大师移步。"
祁怃自知问不出什么,利落的跟着他走了。
又是几个长廊,安排的客房跟那间屋子不算远,只是林林回回的走廊有些绕,就好像刻意不让人记住路一样,这里修的四通八达又迂回曲折的。
寂静的卧房,简约又不失雅致,屋内所有物件都印着山茶花,像某种图腾一般,随处可见。
祁怃百无聊赖的坐在黄梨木椅上,单手托腮,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屋子内装饰。
眼神略过被褥中很是明显的凸起,顿了一下,就略开了。
看了看四周,或是很无聊,祁怃竟玩起了头。
这可急坏了在窗外偷看的罗井跟管家,罗井面色焦急,轻声细语的说:"怎么办,他根本不看!"
那管家也是紧紧皱眉,嘴上却是安慰道:"或许是他没看到,再等等。"
二人又看了半晌,祁怃还在玩弄尾,丝毫没有走动的意思。
罗井急得脸都红了,手指暗暗用力,急得声音都沙哑了:"他还不动,一会时机都没了!"
管家沉默不语,眼中却是闪烁着慌乱。
如果他不能成功去拿,那么我们辛苦得来的一切,就都毁了,还有主上,主上会杀了我们的!
屋内祁怃终于是动了,他打了个哈欠,像是累了一般,缓缓向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