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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一怔:“什么叫他不是月?”
兰芽轻叹口气:“你在腾骧四营,有所不知。司夜染身边有风花雪月四人。风是息风,花是藏花,可是雪与月至今未曾现身。我想,他二人一定有秘密任务在身,所以才一直不肯露面。可是这一次司夜染有难,那二人便不可能再不现身。我便想,说不定在南京便能遇见这两个人。”
兰芽望着虎子的眼睛:“除夕那晚我进宫去,就是想从司夜染口中探此风声。他那时也果然隐约对我说过,要我来找一个人……可惜当时情境所迫,我没能
tang具体问出那人身份。”
当时自鸣钟处,钟声如海,潋滟不绝。都怪她那一刻还是失了神,没顾得上细问那人身份,只沉浸在一股说不明白的疼痛之中。
兰芽整理了一下思绪,再道:“我来了南京,确定司夜染早在南京埋伏下暗桩。只可惜我现在挑开的,都还是小角色,都不可能是‘月’。当看见你与月船过从甚密,且听你说月船又与守备府走得很近,且月船道号中有‘月’字,我便怀疑他有可能是‘月’。”
虎子听得也好紧张:“如此说来,当真有可能!他接近守备府,说不定也就是想收集罪证,用以解救司夜染。可是兰伢子,你怎么却又说他不可能是‘月’了?”
兰芽幽幽叹息一声:“你方才听我说《仙经》与《钟吕传道集》,是不是也被吓了一跳?实则这样的典籍在灵济宫内随处可见——你别忘了灵济宫乃是皇家道宫,司夜染又曾亲自主持道家法事,若月船是他手下,对于这点子粗浅的道家典籍,必定早已烂熟于心,我又何能说得住他?”
虎子也深深点头:“是啊!”
虎子想了想却又释然一笑:“他不是月,也好!正好免得日后掣肘。”
兰芽点头:“既然他不是月,我便更能放开手脚。就让月船出去传扬我是狐妖好了,最好南京皆知。”
虎子担心:“我只怕你受委屈。普通百姓有嫉恨狐妖的,说不定会朝你泄愤。”
兰芽嫣然一笑,伸手放在虎子手上:“有你,我不怕。”
兰芽微微眯起眼睛,仿若望向虚无远方:“日后若有人向你求证,你就说我昨夜消失便是被妖狐摄去了。今早回来,你便发现我言行举止都有些不同。再问的深了,你便说担心我被妖狐附身了。”
虎子有些不放心,迟迟不肯点头。兰芽咯咯地笑,伸手推他:“去吧,下楼去。瞧瞧月船已经宣扬成什么样儿了。顺便,便也推波助澜去。”
。
虎子无奈下楼去。
兰芽立在门边,面上映着外头筛落进来的金色光线,缓缓出了神。
实则狐妖,还是狐仙,对于她来说,当真不同。
昨夜那二掌柜说得好,柜中狐仙就是他们俩。若以她自己论,是妖是仙倒也无妨;可是说及慕容,那般绝世无双的少年,那般千变万化的道行,便只该是狐仙,而不能是狐妖的!
又想到了慕容……兰芽不由得捉紧门棂,悄然叹了口气。
他现在何处?
经过了昨夜,他是否——也如同她一般,在想念着她?
还有……
还有那该死的雪和月,你们两个究竟藏在何处!现在还不现身,你们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你们主子丢了性命?!
。
灵济宫。
水镜台。